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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床上没有那些状态诡异的同学，门外也没有脚步声和歌声。
“这是一个真实的梦境，我拉你进来的。”朴光凝解释道，“那个女人给的提示应该有这方面的暗示。”
“熬过夜晚的方式是睡觉？”陶绦本来想追问拉人入梦的能力属于特殊体质、技能还是道具，就被朴光凝后面那句话把问题岔了过去。
朴光凝摇头，“梦里会得到一些线索，但如果不及时醒来，身体会遇到来源未知的危险。但现在的问题是，醒来明显也有危险，且危险已知。”
“那个女的？”陶绦想起那位女性的声音，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她歌里唱的会被恶魔拖下地狱，应该就是这个危险。这里的恶魔指的很可能包括但不仅是穿高跟鞋的那位。”
朴光凝起来穿好鞋子，拉平校服因为刚才躺下去而压出来的褶皱，才开口道：“我们去找线索吧。”
陶绦对这位在某些方面不必要的执着已经习惯了，安静如鸡地跟在对方身后出门。
梦境中的走廊和他们进入宿舍时走过的已然不同。墙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和迸溅状的血污，地上丢弃着撕碎的试卷，床边结了一些蛛网。这些痕迹让眼前的小块空间像个荒废已久的案发现场。
比起实打实的鬼怪，这种曾经有血案发生的暗示也不显得可怕了。毕竟那些都是过去式的。
“梦里的状况就是现在外面的真实状况。”朴光凝一边毫不犹豫地走出去，一边给陶绦解释，“如果有其他可以有梦境的生灵，我也可以拉进来。”
“鬼会做梦吗？”陶绦跟在朴光凝身后，状态放松了很多。
“正常情况下鬼不会做梦，但不排除个别的鬼可以进入并影响他人的梦。而且，副本里未必只有我们两个玩家，有时候副本也会给玩家发布对抗的任务。”朴光凝顺着这个话题做出了较为详细的解释。
陶绦吸了吸鼻子，“这不是逼着玩家自相残杀吗？”
“并不会。这种竞争关系可能是各自的剧本或任务有冲突，但不存在一定要用杀掉对抗任务的玩家来解决问题的情况。”朴光凝说着，脚步突然顿住。
陶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地上有一个随意丢弃的小本子，混在碎纸里并不显眼，但封皮很是熟悉——正是陶绦从书包里找到的日记本。
朴光凝从宽大的校服口袋里掏出了陶绦原本的日记，“可能只是一样的封面。”她说着，捡起了地上的日记，打开翻看。
三月八日，我来到了新的学校，很担心如何和新同学相处。这一次我一定不能再犯错了。但是他们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而且很排外。可能因为我是新来的吧……
“看起来这本日记的主人是失踪的转学生。”
陶绦也凑过来跟着一起看，“这才是正常的日记啊，虽然??铝说悖??苡谢钊说母芯醢 ！
“没错，活人的感觉。”朴光凝肯定了陶绦的判断，“相比之下，这个地方可能在这位转学生转来以前就已经开始不正常了。两个本子的封皮一样，可能也有联系。”
“因为是学校附近买的、很多人都有，才碰巧一样的？”陶绦按照正常的思路做出解释。
朴光凝不置可否，又接着看下去。
陶绦视线一扫，在稍后的地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这里。”她用手指点了一下那个地方。
朴光凝的视线跟过去，“所以这个本子是原来的那个你送的。”
陶绦张了张嘴，停顿了一秒才问出来：“不会我这个身份有大问题吧？”
“不知道。”朴光凝又接着往后看日记。
这位转学生写过的页码比陶绦那本多，但日期却少很多。朴光凝直接翻到有字的最后一页，最后一次的日期是四月十二日，正好对应了陶绦日记里四月十三日失踪了一个人的记录。
陶绦有些紧张，“我怎么觉得我这个身份是个坏人？”
朴光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也该是我紧张才对。”
“为什么？”
“这说明你有可能会接到和我有一定冲突的对抗任务。你最后选择了任务奖励，坑了我一把，也不是没可能。更何况，玩家的基数不小，互相不认识的更多，我虽然见到你的时候随口一问，但也不能确定你真的是新玩家。”
朴光凝说完，陶绦想了想，道：“我现在都觉得自己不是好人了。”
朴光凝没接茬，继续翻日记。
陶绦的日记简洁到需要猜才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转学生的日记是在从或许??碌募锹贾锌俪隼茨敲匆坏憧赡苁窍咚鞯亩?鳌
“你领的剧本肯定不是好人。”朴光凝做了下总结，接着做出解释：
“很显然这个转学生是把‘陶绦’当朋友的，尤其是全班都阴森吓人的情况下，转学生更亲近这个第一天就送了她日记本的新朋友。然而在‘陶绦’的日记里只有大家不希望班里多一个人和班里又恢复了四十个人真好两条记录。当然，女孩子之间的友谊本来就很微妙。”
“女孩子……”陶绦嘴角抽了抽。
朴光凝摊手，“女人真难搞。”
陶绦不甘心地追问：“就没有别的可能？”
朴光凝颔首，“有的。那就是你的这本日记是在某种监控下不敢表露自己内心真实情感的存在。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每一天的内容都这么短、这么克制。”
陶绦怀着期待，“你觉得是哪种情况？”
朴光凝把目光投向转学生的日记的最后一页。
——我想知道学校为什么不上晚自习而早早要求学生睡觉，但每一次都会莫名其妙地睡着。今天我不准备回寝室了，一定要保持住清醒。陶绦让我不要做这种作死的事，不然她就再也不理我了。我知道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肯定不会真的不理我的。我觉得他们肯定都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我也想知道。
陶绦跟着看过去，叹了口气，“这就是不作不死吧。”
朴光凝合上本子，在本子所有页的侧面找到一个名字，储娜。学生时代流行在这种地方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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