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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么说，柔妃昨晚就死了？”
“应当是的，看起来，陛下出来的时候，也很是不好。”
“嗯，”姜娴低声含糊应了一声，又专心致志摆弄起花枝来。
“信王妃和几个孩子怎么样了？”
彩云想了想，说：“从今早开始，已经整理收拾了。怕是马上就会搬离出府。
只是，到底苦的还是女眷孩子。”
听到这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怀孕，心肠容易软的缘故，姜娴心中还颇有些动容。
信王妃以前，很是和信王一心，妇唱夫随，同样是个体贴周到的女人。
几个孩子倒也还可以，没什么特别讨人厌的毛病。
她放下花壶，思量片刻，“彩云，你一会跑一趟……”
吩咐完这事，姜娴转身向小书房走去，
刚踏进门槛，忽又想起，那个齐冲不知现在死了没有？
还有他说出的那几个探子，如今找的又如何了？。
这个彩云倒是一直都在看着，“还差一个女人，就都找齐了。最近他们也是在加紧审讯。
只是，若问的在详细些的话，还是主子亲自审。”
说完，也是心中也是一顿愁。
王妃现在有孕在身，前几天还发生过一次意外，现在王爷把王妃宝贝的很，怕是，不会让王妃独自出门了呢。
姜娴想到这几日周銮的态度，怕还真是不会轻易出门了去，只得敛眉道：“再说吧。”
“小舅舅可有送什么消息来？”
“自从咱们那回送过去一次信后，公子还没信儿来。
可是，听说夏朝宫里最近不太安生，朝里众臣也有些浮躁的模样，好像是因为立储的事。”
“立储？”
她眼神一转，姜曜年纪轻轻，立什么国储？
而且？怎会在这个时候提起？
“姜曜身体状况如何，知道吗？”姜娴转瞬想到了这点。
可这等近侍重臣才能看出点端倪的事情，他们留下的眼线，怕是够不上的，
果然，“不知道，每三日小朝，五日大朝会，一直都很正常，没传出什么话来。
最近我们能知道的，是一个月前，夏皇亲口宣了一名，刚进宫的美人到广元殿，只是，等了两天都还没见出去过。
不知此事有没有什么关系？”
彩云使劲回想着，说出了这样一件事，
当时她没觉得怎样，也就只整理好了消息，放在了主子书案上了，没有口头特意来说。但不想姜娴一直也没功夫看。
姜娴听罢，静静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终究是隔得太远，还是不方便。
遂只好先放下这件事。
视线又转到大绥这边来，“你再与我说说，这些天，瑞王府和顺王府的反应吧。”
——
柔妃死了，帝王踉踉跄跄去了瑶华宫，
?贵妃听说后，坐在小榻上上久久愣神。
这么快？
就是因为柔妃动的是陈倾若？所以皇上丝毫旧情也不念？
想到当初柔妃最得宠时，连自己都要受她两分委屈，
现在，竟是不到两天，人就没了。
陈倾若，这个女人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竟还是这么阴魂不散。
?贵妃咬牙切齿的同时，对于柔妃的死，更多的还是唇亡齿寒的骇然。
将来有一天，会不会……
她不敢再想下去，忙慌乱站起身来，“更衣。”
太后都快要就寝了，外面宫女又说?贵妃来了。
她眉头不悦的皱起，顿了顿，还是让人进来。
“母后，这么晚，妾身打扰你了，只是……”
?贵妃进来便泫然欲泣，脸上带着些惆怅。
“坐，你是想说柔妃的事吧？”太后不用想，就能明白她的来意。
她的声音有些淡漠，
“柔妃曾谋害皇家子嗣，如今是罪有应得。留她个全尸，已是皇帝仁慈。”
“妾身自不是置喙处决的”?贵妃忙撇清，“妾身就是想着这么多年，一致朝夕见面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走了。妾身心里，妾身有些难舍，情感上有些转变不来而已。只是……”
说着说着，便语无伦次的想哭。
太后眼皮轻撩起看了她一眼，随即垂下眸又道：
“好了，人行的正，坐得端，柔妃死了，是他的惩罚。人总得为他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而且没了信王，珏儿才更能有表现的机会。将来才有可能更进一步。
但周禹到底也留着天家血脉，不能如此放任，让他人折辱了去。
你让珏儿暗中派人，将他们送到皇陵，为先帝守墓去吧。”
?贵妃当下擦拭的帕子，有些问难，“那皇上……”
“皇帝那，哀家自会去说。”
得了话，随后又说了两句，?贵妃才施施然离去。
看着重重帷帐后已经消失的身影，太后确实有些失望，“性子太急了。”
没错，要不是急于再来确定一下，得一个太后的保证，?贵妃也不会这么晚过来一趟。
现在宫中，她一支独大。
瑞王在朝中又是“如日中天”，?贵妃怕下一个皇上要收拾的，就是他们母子和齐家了。
这才连夜过来，跟太后这里要一个保证，
确定太后还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才放心了些。
这样，将来哪怕皇上真的对他们有了除去心思，也得思量思量他的亲母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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