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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愣愣地点头，白芜松开了手后，燕儿的问题就像是连珠炮似的砸向白芜：“娘娘您的意思是，您就是……，可这怎么可能呢，难道说老爷和二小姐也……，娘娘您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尾巴吗？”
她的重点是不是搞错了。
感受到燕儿对狐族尾巴的好奇，白芜有些不满地往后挪了挪。
“我，我就是太激动了。”白芜眼中的警惕和疏离，终于让燕儿回过神来。她扯着自己的衣角，神情看上去很是局促。
白芜将她晾了好一会，才接着刚刚的话题说道：“你家小姐在回家省亲的第二日就死了，我借了你家小姐的身实属无奈，玄明也是我狐族中人，我跟皇帝没什么，跟玄明更加没什么。”
所以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芜的神色依旧戒备，她甚至在手中暗暗蓄力。
既然她敢将实情告知燕儿，自然是有把握处理任何突发状况的。实在不行的话，在不取性命的情况下，她都有一万种方法让燕儿闭嘴。
空气里的氛围有些凝滞，燕儿平时看着挺天真，对于上位者的神色变化倒是敏感。
她讷讷地问：“那奴婢知道了这么多，是不是会被您处理掉。”在燕儿的认知里，奴才的命根本不值一提，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倒也不至于如此……”
白芜将视线从车窗外收回，认真地看着燕儿，“你如果能帮我保守秘密，自然能继续留在我身边。”
白芜的视线太过逼人，燕儿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半晌之后，就在白芜的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终于听到燕儿细弱蚊蝇的声音：“奴婢想留在您身边……”
关于九尾狐的传说有很多版本，燕儿看过大众版本的狐妖爱上书生的故事，也听说过狐妖为山村降下福祉的传说，但无论是什么传说，都没有眼前的人来得真实。
现在小姐被皇帝带在身边，现在二小姐很难再欺负到小姐。
就算原本的小姐在天有灵，也会开心的吧。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既然效忠于我那么就永远也不要背叛。否则……”白芜轻巧地掐掉了后半句话，她的眸子里重新映出温和的笑意。
还是别吓着这小丫头了。
为了让她尽快恢复如常，白芜还打发她去街市上买吃的。燕儿问起都要买些什么的时候，白芜的回答是每样都买上一点。这样的话等燕儿回来的时候，再深重的心事也会被冲得消散了吧。
车队在州府门前停下，姬成邺下车跟着洛城太守进了府衙。
对于皇帝如何考察吏治的，白芜是没有兴趣。她跟着车队去了驿馆，洛城的驿馆就比上一家驿馆要好多了。连楼梯的扶手都雕刻了图案，桌面上烛台上处处都纤尘不染。
白芜拿了钥匙后，独自踏上楼梯的台阶。
空气中能闻到厨房飘散出来的香味，而其中夹杂着的味道……，白芜顿住脚步，往属于皇帝的房间走去。上次遭遇的强敌乌日寒，就是丞相请来的巫族人。
她是不清楚，隐藏在驿馆的这道气息，究竟属于哪个巫族人。
可她知道皇帝一定不能出事。
“白昭仪，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守在皇帝屋子门口的不是刘德顺，而是其他的内侍。皇帝吩咐他们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间屋子，他们自然也不敢放白芜进去。
白芜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姬成邺给她的玉佩。
见此玉佩如皇帝亲临，门口的内侍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为白芜让开了路。
还未到午时姬成邺就回来了，门外的内侍禀报过白芜在里面，所以他看到屋子里的白芜时并没有惊讶。相处了这么段时间后，他对这个盟友也算了解，她亲自找过来的话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我在驿馆中感受到了巫族的气息。”
白芜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就已经能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其实只是感受到气息，她也不必如此着急。毕竟巫族人也可能是在驿馆周围游荡，并没有进入驿馆之内。可当时的那股气息，是混杂在饭食的香气里的。
下毒是巫族人最擅长的事情之一，白芜是担心有人对姬成邺的午膳动手脚。
相比起白芜的谨慎，姬成邺倒是不怎么担忧。
上次御膳房的奸细已经被他处理了，这次带出来的都是值得信任的人。他的膳食在上次中毒后，都有安排专人试毒，他怎么也不可能再在同样的地方中招了。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用膳吧，正好也验证下你的担忧。”
姬成邺让人传膳，既然是在洛城，膳食上自然也加入了当地的特色菜肴。十几道菜摆满了桌子，充分彰显着洛城太守对皇帝膳食的用心。
菜上齐了，姬成邺刚夹了块蚌肉，就被白芜打掉了筷子。
蚌肉落在桌子上，白芜用勺子当刀使切开蚌肉，里面滚落出一团灰色的小虫。
姬成邺被这一出惊得直冒冷汗，他站起来朝门外喊：“刘德顺！”
外面的内侍总管急忙推门进来，看到的是勃然大怒的皇帝，和坐在旁边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白昭仪。
“你自己看看，这菜是怎么回事！”
“这，这，陛下恕罪，奴才这就着人将厨房的人全部扣押。”
内侍总管吓得跪在地上，正好看到掉落的灰色小虫在地上蠕动。在宫里待了二十多年的人了，竟是被这诡异小虫吓得头皮发麻。
好在这些灰色小虫的生命力并不强，自己蠕动了半晌后就没了动静。
刘德顺带着几个侍卫将地上的虫都清理了，顺道还将这桌菜全部撤下。屋子里很快只余下姬成邺和白芜两个人。
“你似乎知道刚刚的是什么。”
“大概还是能猜到的。”白芜尽量让自己的神色不那么凝重，“能将虫子炼成这种恶心的样子，也只有巫族那些人了。”
白芜对蛊虫的了解不多，只看过寥寥几句描述。
很遗憾她没办法通过这几句话，来判断刚刚的灰色小虫是属于哪种蛊虫。
不知道这是哪种蛊虫，自然也没办法推测养蛊之人的身份。眼下对手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形势可以说是十分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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