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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越心中琢磨着刘表和刘琦这对父子,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刘荆州听信妇人之言犯了大错。
若是没有蔡夫人从中作梗,一向慈孝的琦公子也不会忤逆刘荆州,顺理成章以嫡长子的身份继承荆州牧之位。
那样的话,对荆州百姓是何等之福。
蒯越心中对蔡氏愈加不满,如此才能的琦公子竟被他们逼到这种地步!
连祢衡都能对琦公子心悦诚服,蒯越一直以来的坚持动摇了。
难怪琦公子会对士族大开杀戒,不过,并不是所有士族都是像蔡氏那般作风。
此番出使,蒯越是要将蔡和和张允接回荆州。
这一刻,蒯越不想接了。
刘琦起身走向祢衡,将其扶起:“正平就留在广陵,做琦身边的幕僚吧!”
祢衡的性格张扬,有才华却难以担当大任。
正好刘琦身边缺一个好书法和有文采的跟班,留着祢衡倒也不错。
没想到祢衡一听担任幕僚,撇了撇嘴,反问道:“只是幕僚吗?”
“只是幕僚。”
刘琦盯着祢衡的眼睛,不肯让步。
“罢,罢罢,若是给他人担任幕僚,衡绝不会做,既是徐州牧,大丈夫岂能出尔反尔,幕僚就幕僚!”
祢衡好像吃了很大的亏一样,肉疼得答应了。
刘琦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祢衡,没有多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其实,祢衡应该是走投无路了。
刘琦收留他,一是爱惜他的才华,二是不想看到这么一个唐吉坷德式的人物重演被杀的悲剧。
祢衡对上刘琦怜悯的眼神,心有生起戚戚之感,仿佛被看穿了一样,又无言反驳。
纵然祢衡自诩才华横溢,可遇到接二连三的碰壁,难免有些心灰意冷。
至少,自己有了容身之处。
就算此时被人轻看,假以时日,以自己的才能必会有出头之日!
祢衡并未丧失信心,脸上很快就恢复了傲然之色。
刘琦收敛心神,一挥衣袖,轻声吩咐:“文试还没有结束,诸位继续。”
鲁肃和贾诩对视一眼,出列道:“先有为民、异度和正平珠玉在前,肃不敢卖弄。”
“主公以仁义布施天下,善思略奇谋,与诸人相异。”
“以属下之见,文瑰二字算得上贴切。”
待鲁肃话音落下,众人连连点头,一时间无反驳之言。
“子敬大才!”桥玄忍不住称赞道:“刘琦刘文瑰,华丽不失内敛,祥瑞不入俗流,乃上乘之字。”
刘琦看向桥玄,邀请道:“桥公,不妨试一试,给琦取一个字。”
桥玄摇了摇头,苦笑道:“在座诸位皆才学过人,我难超子敬就不献丑了。”
“子敬果然厉害,俺也给主公起了一个字,叫做兴世!”武将行列的甘宁挺身而起,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没想到甘宁话音刚落,就被鲁肃皱着眉头问道:“兴霸,你这起得是什么字?”
“怎么?主公的志向是兴复这世道,兴世有何不妥?”甘宁看着鲁肃脸色不对,又解释道:“再说,吾叫兴霸,主公兴世,岂不是相得益彰?”
“胡闹!主公之字岂可乱取!”
刘琦见鲁肃面沉似水,心中不解,忙问道:“兴霸之言,一片赤诚,子敬此言何意?”
“其意尚可,只是其音不祥。”鲁肃念叨着:“兴世,如同流水东逝,大不祥也!”
甘宁急了,单膝跪地,抱拳解释道:“主公,某没有多想,取二字绝没有东逝之意!”
“无妨。”刘琦苦笑着说道:“我都没有多想,兴霸和我亲如兄弟,岂会暗藏他意?”
贾诩拉了拉鲁肃的衣袖,笑吟吟地说道:“真是难为兴霸了,子敬又何必较真。”
“也是,兴霸莫往心里去。”鲁肃还身朝甘宁拱手。
甘宁嘿嘿一笑:“哪里,哪里,子敬提醒得对,是俺草率了。”
刘琦坦然道:“诸君但说无妨,汝等一片心意,无论高下,皆有十金。”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真想不出什么好字,尽皆无言。
就在刘琦准备评选之时,贾诩开口道:“无论高下,皆有赏金,却之不恭,某比不上子敬大才,亦想一试!”
鲁肃报以赧颜:“文和之才十倍于我,不必自谦。”
贾诩朝刘琦拱手拜道:“某给主公取的字乃是麒麟!”
麒麟二字一出,满座皆惊。
麒麟圣仁之兽,祥瑞也。
一时间,众人齐齐看向刘琦,脑海中浮现出麒麟之姿,与其重合。
贾诩轻捋短须,谦虚地解释道:“在诩心中,主公犹如天神出世,凡俗表字难以感言,麒麟二字上不符宗法,下不合名义,只是诩之心意。”
桥玄不吝赞道:“贾文和声名不显,其思如此之妙,这等超凡之字令吾汗颜!”
“真是天上降麒麟,吾鲁肃甘拜下风。”
“刘氏麒麟,好!”蒯越看了看鲁肃,又望了一眼贾诩,意味深长地叹道:“世人皆以为荆襄多名士,却多有虚名者,今日方知徐州三郡有大才!”
无论是文瑰亦或是麒麟,皆让蒯越自叹不如。
连一向自视甚高的祢衡都佩服地朝贾诩拱手施礼。
刘琦见众人没有异议,拍案决定:“即日起,吾刘琦表字麒麟,另择良辰吉时,及冠加冕!”
“恭喜主公!”
一应文武尽皆称贺。
众人推杯换盏,酒宴尽欢。
过了午时。
刘琦领着众人来到广陵城内的校场,朗声说道:“大堂之中施展不开,诸位将军,请在此地尽显勇武!”
校场空旷,正值隆冬,地上尚有积雪残泥。
文士跟在刘琦的身后,站成一列,兴致勃勃。
在他们对面,张绣、甘宁、张辽和黄忠四人各自从木架上取了一件兵器。
刘琦又让下人牵来四匹骏马,安排道:“步战胜者赏十金,马战胜者赏十金,弓战胜者赏十金,诸位抽签,两两对决。”
徐盛走到徐斌身边,好奇地问道:“父亲,你为何不上场?”
“武力非父所长,他们四位皆是勇武强者,为父上场岂不是徒增笑耳!”
“虽败不能丧胆,父亲未战先怯,非大丈夫也!”
徐斌听到徐盛这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轻笑着问道:“哦,这又是谁教你的?”
“兴霸叔父!”
“前些日子听闻你擅离职守,去寻文远和兴霸学武,依你之见,二人武力谁长谁短?”
徐盛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摇了摇头:“二位叔父伯仲之间,孩儿眼拙,无法分出高下。”
徐斌拍了拍徐盛的肩膀,转头向刘琦抱拳问道:“主公更看好何人?”
刘琦闻言,目光看向黄忠,斩钉截铁:“汉升之勇,不亚温侯!”
蒯越一听这话,不以为然地说道:“州牧此言差矣!”
“自温侯死后,天下英豪皆称不下温侯之勇,连蔡和那厮都自称不亚温侯之勇。”
“黄汉升不过是长沙一郎将,若真有勇力,怎会年过四旬而声名不显?”
蒯越之言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不远处的黄忠听得真切,长叹一声,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异度,不如来打个赌如何?”刘琦来了兴致。
“打赌?”蒯越一愣,应道:“赌什么?”
“我赌黄忠可赢三十金,步战、马战和弓战皆为魁首,若是我赢了,异度你就留在广陵担任主薄一职,若是我输了,琦可做一件情理之中力所能及之事。”
蒯越一听这话,心中盘算起来,刘琦前途不可限量,他应的一件事价值万金。
而自己输了,自己不可能输。
张绣乃是北地枪王,张辽则是温侯旧将,甘宁更是跟着刘琦出生入死。
这三位正值而立之年,论武力绝不可能都败给一个默默无闻的中年汉子。
蒯越信心十足:“在下应下这赌注!”
鲁肃忧心忡忡地说道:“主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黄汉升真有温侯勇力吗?”
别人他不清楚,可甘宁的手段鲁肃十分了解。
不只是鲁肃,就连李需和陈宫等人也不看好黄忠。
李需和陈宫都张绣和张辽可太熟悉了,二人一致看好张绣和张辽。
“那请诸位作个见证!”刘琦环顾众人,轻笑着说道:“汝等有意,琦一并应下。”
众人眼前一亮,纷纷拿出之前得到的赏金,压到了刘琦的对立面。
好戏开场。
黄忠第一个对上的便是张绣,一人握刀,一人持枪。
不过,刀枪之上裹了皮革,沾上了白灰。
为了稳妥起见,刘琦还是给他们立下规矩,切磋较量不可有违武德。
黄忠和张绣抱拳对行一礼,各自舞刀弄枪,不再客气。
呼!呼!呼!
张绣将长枪轮转如飞,半空中卷起残影,犹如百鸟朝凤。
砰!砰!砰!
黄忠大刀左支右挡,从容应对,转守为攻,气势越发森重。
二人一转眼便斗了十余合,好似两条抢珠龙,恰如一对争食虎。
渐渐地,张绣力有不逮,额头冒出热汗,心中震惊。
这大汉的刀法沉稳,百密不疏,加上大刀重势,震得自己持枪的虎口发麻。
而黄忠不敢初来乍到,不想倾尽全力,以免坏了日后同僚之情,占了上风只是应付着。
三十合过后,张绣一枪刺空,顺势而退。
“某非阁下对手,不必再战。”
黄忠收刀,欠身施礼道:“北地枪王名不虚传,在下领教了。”
张绣面露惭色:“此前失礼之处,汉升勿怪,若是在战场上,单单三十合,某性命恐难保全。”
“倘若真是生死之战,在下三十合之内拿张绣将军真没什么办法。”
黄忠说罢,二人对视一眼,尽皆露出笑意。
旁观之人见状,尽皆大惊失色。
“张绣将军的枪法如此凌厉,竟主动认输了。”
“难道是听到了主公打赌之言,故意为之!”
“那黄忠真是厉害,能抵挡这么久,毫发无损,反观张绣将军身上染了两处白灰。”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徐斌敬畏地看了一眼黄忠,出言解释道:“汉升将军之勇,世所罕见,就算再打下去,张绣将军顶多再支撑二十回合。”
第一场战罢,众人望着刘琦的眼神变了。
不过他们还不是很慌,毕竟还有张辽和甘宁没有和黄忠较量。
紧接着,张辽和甘宁登场。
张辽一袭黑袍裹甲,黑须飘浮,单手持枪,甘宁身穿灰獐皮,脚踏碎雪,手拿双刀。
二人立定,气势如渊,针锋相对。
仿佛是宿命般的对决,两个人一言不发,并未行礼。
刹那间,二人齐动,身影缠到一团,气势凌厉得可怕。
甘宁踏一片寒冰,涌两条杀气,双刀纵横交错,逼得张辽险象环生。
张辽手中长枪盘旋点搠,支开双刀,寻找甘宁破绽。
一上一下,似云中龙斗水中龙;一往一来,如岩下虎斗林下虎。
一个是擎天白玉单枪,一个是架海紫金双刀。
砰砰乓乓的兵戈交鸣之音摄人心魄,让围观者看得眼花缭乱。
张绣和黄忠盯着张辽和甘宁,眼神之中闪烁着惺惺相惜的光芒。
“今日方知往日在北地不过是井底之蛙,妄自称枪王,文远枪法不在绣之下!”
“兴霸看似莽撞,浑身上下竟全无破绽,真不知这般身法是怎么练的?”
张绣听到黄忠的好奇,出言解惑:“汉升可曾听闻锦帆之名,兴霸这一身武艺可是经得起大风大浪的!”
“原来如此,主公真是慧眼识英雄!”
黄忠想起甘宁和刘琦在长沙之时,偶然听到甘宁曾在荆州犯下死罪,是刘琦从牢中将其救出。
张绣见识过黄忠武艺,对刘琦愈加佩服,附和道:“没有主公,哪有今日龙争虎斗?”
刘琦和一众人看得津津有味,张辽和甘宁打起来比张绣和黄忠更加精彩。
二人酣战八十余合,仍是不分胜负。
等刘琦再仔细一看,张辽和甘宁已是污泥满身,白灰成片。
徐斌敲了一个入神的徐盛,嘱咐道:“二人武勇远胜于为父,你务必苦心求教,不可怠慢。”
“孩儿晓得。”
刘琦转过身问道:“子全,再这么打下去,你说谁会取胜?”
“文远稳中求进,兴霸进中求稳,论步战不分伯仲,或许是兴霸更胜一筹。”
就在徐斌话音刚落,只听一声脆响。
张辽和甘宁的兵器上缠绕的索链皮革全部落散,真刀真枪地搏杀起来。
刘琦连忙出言制止:“文远,兴霸,到此为止吧!”
二人听到各退一步,气喘吁吁,身上在寒气中冒出了缕缕白烟。
张辽神色黯然,轻叹道:“兴霸身份矫健,吾稍逊一筹,甘愿服输!”
“不能算分输赢。”甘宁看了一眼黄忠,打趣道:“你我二人没了再战之力,倒是让汉升拔了头筹!”
刘琦乐了:“步战到此为止,诸将先行休息,稍后比拼箭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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