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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站到了希曦的身边。
她冲着大队长摇摇头，“别再往前挪了，肉真的有数，包括边角料。
不止是姜宁，我和希曦都有数。
少了一块，你知道的，姜宁真可能会跑去生产队，抗走半扇猪肉。”
“我挪什么挪，没有……”
大队长话说一半，看宁致努努嘴，他瞅一眼身后，留下了一点一点儿往前挪时明显的印子。
至少往前挪了一个半鞋长。
“……”
大队长脖子都红了。
肉真是太香了，瞧瞧那漂亮的酱色，只是看着，真的是折磨人呢。
“不待了不待了。”
姜宁和希曦也就算了。
宁致如今也当他是可能偷肉的贼了，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味道。
他走到泡土豆的女知青身边，抱起一盆土豆，就要放驴车上。
“你俩还杵着干什么，还不回去做饭，想让大伙儿下工以后饿肚子等着你们做饭？”
“……”
两女知青本就也馋肉，从煮肉开始就一直近距离闻着够憋屈。
现在还让大肚子撒了邪火。
别提多委屈。
两人紧抿着嘴，脸色都阴沉的能掐出水来了。
“大队长……”
正当大队长要抱第二盆土豆的时候，焖进锅米饭的姜宁，抱着一个盆走出来。
“队上应该没有多少油了，这盆熬肉的汤你带回去，也能凑合凑合。”
希曦和宁致，全都猛的转身看向姜宁。
那可是好不容易才留下来，熬煮四斤多五花肉的汤啊，全都给大队长？
对于希曦和宁致来说，无异于给了大队长四斤多猪肉。
“肉汤？”
不待希曦和宁致开口，大队长两步来到面前，直接就将盆接到手里。
一瞅。
这油花……
跟油倒进去了一样。
最重要的还不是素油，而是熬煮肉的荤油。
这可是一盆好东西。
大队长嘴都乐得裂老大，能一口吞一个小孩子了，将一盆肉汤紧紧抱在怀里面，生怕姜宁抢回去一样。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吃肉还给大伙儿汤喝，大伙儿都会记你的好……”
你特么……
得了便宜还卖乖！
姜宁脸黑下来，什么叫她吃肉还给大伙汤喝？
这话现在这种情况说出来，合适么？
“瞧我这张嘴。”
大队长也是反应过来，想要纠正也不知道怎么纠正，“没文化，说不出感谢的话来，总之就是感谢，大伙儿都得感谢你……”
“行了行了。”
姜宁不耐烦的摆摆手。
她把肉汤让大队长端回生产队可不是为了口头感谢，而是要让大伙儿都记住她姜宁的好。
当然，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儿。
“那什么，我先把肉汤送回去，再过来运土豆……”
肉汤不端回生产队去。
大队长这心始终都悬着。
他说着就往外走去。
“等等。”
姜宁出声叫住大队长，“你现在还不能端走。”
“？？？”
看吧。
不落袋，不为安呢。
大队长站住，心都是一紧，两只手也跟着紧了几分，像是大钳子一样，死死的抱住一盆肉汤。
“你要反悔？”
“一盆肉汤而已，就是倒掉我都不觉得可惜，会反悔？”
“那怎么还不能端走……”
姜宁没管抱着一盆肉汤的大队长，径直走到了灶边，看着灶里的火已经旺起来。
她把肉又全都倒进锅里面。
“等大伙儿下工了领橘子的时候，你才能端走。”
“？？？”
这又是要整什么幺蛾子？
大队长不理解，他说，“端回去了，刚好炖土豆就能用上，大伙儿吃着香，告诉大伙儿是你家的肉汤……”
“土豆没泡完，你也要等大伙儿下工才能端走。”
“……”
大队长瞥一眼两个女知青。
这两个磨洋工的货，不是早交代了安排好时间，不能耽误大伙儿吃饭么。
气不过的女知青看到大队长的眼神，梗着脖子说，“大队长，土豆泡完了。
别听她瞎掰……”
“我说没泡完就没泡完。”
姜宁看向大队长，“你要非说泡完要端走土豆，肉汤留下，苹果可就没有那么多了。”
“啧！”
大队长啧一声。
这话在两个女知青听来，可能就是十几颗苹果的事儿，但大队长清楚。
姜宁说的苹果没有那么多，那指的是明天才能拿到手的两筐苹果。
再听听女知青的话。
当着姜宁的面儿说她瞎掰。
一早交代过，别惹姜宁，老老实实泡土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不用想。
指定是惹到姜宁。
大队长看看盆里的肉汤，都可以当油用，省着点儿能吃十天半个月了。
还真不舍得不要。
大伙儿下工了，一块帮忙的话，也就是晚个一二十分钟半小时的再吃饭。
却能有一盆肉汤。
晚半小时饿不死。
“行，按你说的等大伙儿下工的时候我再端走肉汤，到时候你可不能再反悔？”
姜宁没搭理大队长，拿着筷子翻起锅里的肉来。
同时。
她和希曦说道。
“希曦，这是东坡肉的最后一步，大火收汁。”
“要记着，收汁的时肉皮就不能朝着锅底了，要朝上。”
“嗯。”希曦应一声。
姜宁将锅里的五花肉块，一块一块的翻过来，让肉皮都朝上了。
然后又往灶里添了两根柴。
她就站在灶边，盯着锅里咕咚咕咚翻滚着的粘稠肉汤。
肉中胶原蛋白浓，确实省去了勾芡的一步，但同时更考验火候了。
这种情况下，已经不止是收汁了。
要在收汁的同时，让浓汤的粘稠程度达到一定地步。
越是浓稠的汤，越是容易糊锅。
不盯着，糊了，肉是还能吃，可比一锅肉里面掉进去一只苍蝇还要膈应人。
好好的一锅肉都会夹杂着糊味儿。
二十几分钟以后。
汤才熬到姜宁想要的浓稠程度，是液体，但又区别于液体的浓稠。
生熬，确实要比勾芡来的费劲儿。
但这全都是满满得胶原蛋白啊。
姜宁端起早准备好的一盆水，直接倒进灶里面，扑灭了灶里的火。
现在熬的汤本来就不多了，是一点都不想再被熬少了。
“希曦能吃，去拿个大盘子来，慢慢走，不要摔倒了。”
“哎！”
希曦应一声，还是小跑着回屋里面，打出来一个大铁盘子来。
姜宁笑着揉揉希曦的脑袋，看向宁致。
“米饭应该好了……”
不等姜宁开口，宁致就知道要干什么，她看着一锅肉，也是馋的很。
快步往屋里面去。
“我去盛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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