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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知晨淡淡地开口：“是吗？”
苏羽很快止住了笑，又很严肃地说：“不过你要注意，他们家可不好惹，小心他父母找上你，兴许让你退学都是轻的。”
救护车的声音传来，愈来愈近。苏羽轻笑一声，转身回了车里。
“是你打的电话吗？”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到言知晨面前，“你要跟我们一起去趟医院。”
“你是学生吗？”
言知晨点点头。
“他你认识吗？”
“我……我……”言知晨一时结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是她造成的这种状况。
“我认识。”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
言知晨一下心凉了两截，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她没敢回头，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医生。
“你是他家属吗？”
“是。”
“快上车，病人需要救治。”
沈向季迈开双腿，就要上车。
“哥，你的车怎么办？”苏羽绕到他身前，多少有点不可思议，“不会一直让停在这儿吧。”
“他们会联系我的。”
救护车又拉起警报，底下车轮卷起一波水纹，响亮地向前驶去。
“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苏羽扫了一眼停放的车辆，“平时什么事都不管的人，现在这么热心干什么，想要拿奖吗？有病。”
“你走不走？快迟到了……”
“劳烦你帮我个忙。”言知晨说得恳切，还怕对方不答应，“我衣服都成这样了，你能不能帮我给柳老师请个假，就说身体不舒服，休息半天。”
苏羽抿了抿唇，这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她向来不喜欢帮别人做这种事情，总觉得是被当成跑腿的，有失脸面。
但又一看言知晨的衣服鞋子，湿成这样，就算靠身体烘干，一早上可能也不够用。
“知道了，你回家吧。”苏羽轻飘飘说完，不等别人回应，便已经转身离开。
*
当言知晨再一次站到门口时，刚好和出门上班的言启华相碰。
“你这孩子，一大早不去上学，怎么还在这儿？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摔水池里了？”
“我请假了，头疼。”她侧身从言启华身边擦过去，进了房间。
“你……”
言启华还准备说上几句，抬眼看了下手表，已经不早了，反正陈筠在家，他也就放心地上班去了。
“晨晨，哪里不舒服？”陈筠站在卧室门口，担忧道。
“睡一觉就好了，我请过假，你不用担心。”
“那怎么行？”陈筠自言自语，“生病了只睡觉哪能好，怎么着也得吃药。”
言知晨茫茫然换好衣服，望着桌上的时钟陷入沉思。秒针转动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一下一下敲在她的心上。
不知道赵子东会不会……她不敢往下细想，有些事情是她承担不了的。
刚刚在救护车前她应该上车的，这样好歹也能得到第一手资料，可事实是她当时竟然不敢上车。
她不理解沈向季为什么会出手帮忙，是因为苏羽吗？他是她哥哥，所以连带着自己这个外人也一起帮了吗？
言知晨苦笑，心中五味杂陈。她是恨沈向季的，恨他剥夺了她的自由，恨他让她失去了许多亲近的人。
但不得不承认，她还有点怕他，怕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怕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甚至于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会让她的一颗心悬了起来。
是的，以前沈向季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傲、自负、控制欲强，似乎从来没有理解过别人的感受，从来不会站在对方角度看待整个问题，他只顾自己。
可今天，言知晨深呼吸几次，他为什么会想要插手，做这种看起来只有麻烦，一点儿好处都没有的事情。
他上救护车那一瞬是果断的，没有丝毫犹豫……
言知晨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冲出卧室朝陈筠喊道：“妈，我去学校了。”
“现在？这都八点多了。”
“没事，来得及。”言知晨提起雨伞，一溜烟跑出了门。
雨已经停了，只剩下湿漉漉的地面，潮湿的雨气味很好闻，味道中有着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达感，就和她的心情一样。
校门口此时已经没有“站岗”的老师，只有一个保安大叔。
言语忙摇摇头，“没有没有”。
“别失去信心，想当初我英语还考过三十多分。我看你英语倒不错，一百三十多吧？”
言语应了声。
“加油，有希望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压力再大，成绩也不一定上的去，心态放好点试试。”
“知道了，老师。”
张扬起身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回去好好上自习。”
言语点点头，转身走向教室。她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流，暗暗感叹张扬真是一个好老师。不仅课讲得好，为人亲切，最主要的是阅历丰富，对方还未开口，他却好像什么都知道。言语对他有了一种崇敬感。
回到教室，柏陈见言语情绪良好，不由松了口气。不料，言语突然靠过身来，小声道：“你喜欢物理吗？”
柏陈愣愣道：“喜欢。”
“为什么？”
“世界上有许多事都是不确定的，会随着人的感情发生变化。但物理不会，或者说理科科目都是如此。它们是绝对的，无论你心里怎么想，怎么变，它们始终如一，答案只有一个。”
言语不理解，疑惑道：“不是说世界是绝对运动的吗，既然绝对运动，那就是一直在变化，这也是一种真理呀。”
“哲学领域是这样说的，它能帮助我们认识世界，但真正改变世界的是这些绝对的东西。”
言语突然意识到，原来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低着头一言不发。
良久，言语听到一句“你压力很大吧”。
她顿时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了下来。她努力制止，越想忍越忍不住。只能把头埋得更低了。
张扬拍了拍言语的肩膀，笑道：“你这孩子，哭什么。”说着自顾自坐到了花坛旁，道：“来，我下午的自习课，言语听见了一声敲桌声，抬头见是张扬，她有些羞愧，眼神飘忽不定。张扬示意言语跟他出来一下。言语会意，出了教室。
一路跟随张扬来到了教学楼外的花坛旁。言语心里有数，知道是什么原因，也做好了随时挨骂的准备，便低着头一言不发。
良久，言语听到一句“你压力很大吧”。们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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