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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告诉我你哥的号码，那么我也可以告诉你于鹏的。”言知晨是提着劲说出这句话的，以便让自己显得有底气，因为她也不知道于鹏的电话号是多少。
苏羽微张着嘴巴，脸上惊讶与欣喜并存，显然这个条件很有诱惑力。
她咬着下唇，眉头皱成一团，看样子在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我实在不敢。”她的眼神意外地恳切，“要让我哥知道他会杀了我。”
言知晨耸了耸肩，惋惜道：“那就没办法了。”说完后迅速转身，以便让自己看上去潇洒点，不至于太过低微。
回到座位上，她全程没有心思听课，整个上午都过得漫长而煎熬。
最后一节课结束，教室里的人几乎走光了，言知晨依然趴在桌子上，一点儿回家的想法都没有，对吃更是没有欲望。
“怎么了？”柏时深一手支着下巴，一手随意地敲着桌面，“可以告诉我吗？”
言知晨长叹一口气，头枕在胳膊上面向他，“我今天早上碰见赵子东，我把他弄伤了，路人叫了救护车，这会儿应该在医院里。”
他的手停止了敲击，“要紧吗？”
言知晨扯着嘴角，哭笑不得，“谁知道呢？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哪家医院。”
“我是说你，你还好吗？”
“我没事。”她支起身子，两手交叉向前拉伸两下，“不知道赵子东……我看见他脑袋流血了，你说他会有事吗？”
“你受伤了。”柏时深起身走到她身边来，用手轻轻抚摸过她的额头，指尖温热。
言知晨向后一缩，躲开了他的触碰。额头的伤她在家处理过了，一般人看不出来，就连姚老师也没有注意到。没想到还是躲不过他的眼睛。
“赵子东吗？”他的神情微冷，音色也沉了不少，“在医院的话，应该能活。”
“可是……”
“你想去看看他？”柏时深盯着她的眼眸，眼中晦涩难辨，“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他转身从椅子上拿起书包，单肩背起，“回家吧。”
言知晨心里释然，一下变得轻松起来。她前一秒还在为怎么才能见到赵子东而发愁，后一秒就已经因为他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而乌云尽散。
两人结伴而行，此刻的校园有些安静，只有个别像言知晨这样磨蹭在后的学生，垂着脑袋一脸心事地乱晃悠。
门口的保安室旁边，苏羽一脸焦躁来回踱步，多少有点不耐烦。
见言知晨出来，她迎面冲了过来，皱着秀眉，极不情愿地快速说：“我哥让告诉你，赵子东没事，只是磕破皮，缝了几针。”
“太好了。”言知晨放下心来，朝柏时深笑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
“全部。”她有点喜极而泣。
苏羽吞了一下口水，抓住言知晨胳膊就往一边拉去。
“你先等我一下。”言知晨急忙朝柏时深挥手，“一定要等我。”
柏时深看着女孩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声音也不禁带上了几分宠溺，“听到了。”
校门口的大银杏树下，苏羽松开言知晨的手腕，微扬着下巴，看起来骄傲不少。她上下扫视一圈，从茂盛的枝叶到结实的树干，“我想了下，可以给你电话号码，但是你也必须给我于鹏的。”
原来找她是为这事，言知晨有点心虚地摸了一下鼻子，这本是她情急之下想来的交换方法，至于后续如何兑现还真没想过。
不过现在问题也已经解决，知道赵子东无碍，这手机号自然也就无用，只是该怎么对苏羽答复呢？
“这个就是。”苏羽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将眉毛往上挑了挑，“我哥的。”
言知晨汗颜，不断腹语：“我现在不需要了，再说我都不知道于鹏的号码是多少。”
“怎么不拿着？怕我骗你？”苏羽狐疑地看了一眼言知晨，掏出手机来，“我打给他你听听。”
“别。”言知晨拦住，她当然知道是真的，只是于鹏的号码她没有！
苏羽看出来她的犹豫，轻笑一声，脸上多了些不屑，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一语不发地离开。
“你别乱扔垃圾。”言知晨看着绿油油的草地上瞬间多了一个白色的污点，心里暗自肺腑。
她捡起来捏在手里，一时之间竟没有一个垃圾桶来容纳它。她只得暂时捏着这个纸团，以便期望能在下个地方找到它的归宿。
柏时深立在马路边的一棵大树下，微笑着望着言知晨朝他奔来。
“慢点走，我又不会丢下你。”他笑得开心，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手感沙沙软软，令人心痒。
“我告诉你个事，你别怪我。”言知晨事先声明。
柏时深装作思考状，用手托着下巴好奇道：“你这样说，我还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能让我怪你，有这种事吗？”
“你别这样说。”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早上的时候，因为担心赵子东的身体状况，我去问苏羽要他哥的电话号码，条件是……”她抬头看了一眼柏时深，“我会把于鹏的号码给她。”
柏时深点点头，似乎很赞成的样子，“这样啊，公平交换，听着很有道理。”
“我不是说这个，”她思考一番，重新又组织了一遍语言，“她刚刚真要给我她哥的手机号，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于鹏的号码是什么。”
“这个简单，我去帮你问于鹏，下午告诉你。”柏时深好像并没有觉得哪有不妥，很是贴心地说：“不用担心，他虽然平时看起来不好相处，有点距离感，但事实上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我看他对你印象还不错。”
言知晨发觉自己一下就被他带偏了，都忘了一开始纠结的点在哪里。走了有十几步才想起来是因为这样做有点对不起于鹏。
“我想清楚了，”她认真起来，“我是觉得没经过当事人同意就把电话号留给别人，有点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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