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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起来，“你知道吗？学生的私人手机号柳老师那都有，在一张名单上登记着。本来是为了和家长沟通而设置的，但大多数同学都写了自己的手机号，于鹏就是。这不是什么秘密，同学之间也都互看，你不用自责。”
言知晨第一次知道有这个东西，那她上边绝对是陈筠的手机号。
“如果是这样，苏羽还为什么要来问我，她直接去看不就好了。”
“我猜她和你一样，留的也是父母的，所以才以为大家都一样。”
言知晨嗤笑，照这样说即便给了也没事，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看苏羽那脸色，以后应该不会和她搭话了。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已到了家门口。言知晨浑身没劲，还有点酸痛，她挣扎着活动了一下关节，心想终于可以趁着中午好好休息一下。
她的手还未摸到门铃，陈筠竟出现在她的身后。
“妈，你吓死我了。”
陈筠铁青着脸，愁容满面的样子，“我怎么说你好？”
“怎么了？”言知晨不解，陈筠很少会有这种样子。
“今天别吃饭了，快跟我去医院。”
陈筠二话不说就拉着女儿下楼，使劲地催促着：“快点儿，腿放麻利点。”
看情况，言知晨已经猜到了大半，只是没想到速度这么快，“他醒了？”
“醒了醒了。”陈筠不断重复，“你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就怪怪的，什么也不给我说，这下好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陈筠几乎是带着女儿起飞，脚都快不沾地了，到了小区外，不由分说拦下了人家的一辆私车，开口便说要去医院。
好在车主是个热心人，又听闻是去医院，当场就答应送母女两人过去。
*
医院内，言知晨站在距离病房两米远的地方，一动不动。她还没做好面对赵子东父母的准备，听苏羽的口气，是两个不好惹的人。
房门被打开来，陈筠和一对陌生夫妻一起出门，到了言知晨身边。
“就是你打的我儿子？”
“他先打我的，头都快让他磕破了。”言知晨将额头露的更清楚了些，“看到了没，是按着我的头直接撞树上。还有胳膊……腿上的伤也有……”
“你们可以叫医生来看，我这只是正当防卫，不小心让他摔倒了，不存在你口中的打人。”
她一口气全部说完，兴许是因为紧张，兴许是苏羽的那句“让你退学都是轻的。”，总之她原原本本表达了事情的经过，也为自己讨个说法。
赵子东父母的脸色瞬间由怒气冲冲转为平静，夫妻俩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张扬笑道：“你觉得我这个老师怎么样？”
“很好啊，很有才华。”
“虽说我刚开始不喜欢老师这个职业，但是既然选择了，总不能荒废下去，随意消磨人生。如果事实已经注定，把它当成一种责任，总会产生点感情的。”
言语听懂了他的意思，道：“其实我一直在学，但就是没结果，我感觉已经很努力了。”
张扬道：“言语，其实问题不在这。主要是你从心里就很排斥它，不接纳。你虽然在努力，但是只是流于表面，忙着背理论，背题。从不思考究竟是为什么，他们的逻辑关系是什么样。我猜想，你很不愿意打开物理课本吧。”
“是有一点。”言语怯怯道。
张扬轻笑了声，道：“首先，言语，你不要管其他，先接纳它，可以看看一些物理故事啊，有趣的实验记录啊之类的，总之，不要排斥，这是主要的。其次，你再努力，会有效果的。”
末了又笑道：“不过说起来，物理也挺有趣的。你想想，它可以把一些未知的东西都计算出来，只要通过自己的笔，就能知道你想要的答案。这是多么奇妙的事情。”
言语无奈的笑笑。
张扬道：“不着急，慢慢来，还有时间，你先把心理问题克服了。等过一段时间，你觉得能适应了，再来找我。”
言语点头答应。
张扬又道：“这次本来以为你会找我来着，成绩不好，起码得找解决的办法吧。你看看你，都不来问，还要我主动去叫你。”
言语尴尬地挠挠头，“考太差了，不敢过来。”
“有什么不敢的，我觉得我平时还算亲切啊，有那么恐怖吗？”
言语忙摇摇头，“没有没有”。
“别失去信心，想当初我英语还考过三十多分。我看你英语倒不错，一百三十多吧？”
言语应了声。
“加油，有希望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压力再大，成绩也不一定上的去，心态放好点试试。”
“知道了，老师。”
张扬起身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回去好好上自习。”
言语点点头，转身走向教室。她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流，暗暗感叹张扬真是一个好老师。不仅课讲得好，为人亲切，最主要的是阅历丰富，对方还未开口，他却好像什么都知道。言语对他有了一种崇敬感。
回到教室，柏陈见言语情绪良好，不由松了口气。不料，言语突然靠过身来，小声道：“你喜欢物理吗？”
柏陈愣愣道：“喜欢。”
“为什么？”
“世界上有许多事都是不确定的，会随着人的感情发生变化。但物理不会，或者说理科科目都是如此。它们是绝对的，无论你心里怎么想，怎么变，它们始终如一，答案只有一个。”
言语不理解，疑惑道：“不是说世界是绝对运动的吗，既然绝对运动，那就是一直在变化，这也是一种真理呀。”
“哲学领域是这样说的，它能帮助我们认识世界，但真正改变世界的是这些绝对的张扬顿了顿道：“没想过说服一下父母吗？”
言语吸了一口气，“说服不了，没办法改变的。”
张扬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当老师吗？”
言语摇了摇头。
“其实我的理想是做医生的。真的，言语，那时候特别喜欢，总觉得救死扶伤这种事充满了成就感与价值感。但是，怎么说呢，我的专业还是选择了物理。这并不是我兴趣变了什么的，只是当时家里发生了东西。”
言语突然意识到，原来在每个人心中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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