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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抱着双肩瑟瑟发抖,因为一身汗消下去,开始浑身发冷。
不断有人跑来,秦勇身边聚集了几十人。有染坊的伙计,也有陌生人。
秦勇知道,染坊暂时是回不去了,接下来要考虑吃饭问题了。
他往四周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一棵榆树。
在古代的农村,榆树能在灾荒年救人。它的果实榆钱甜甜的,可以做成玉米菜饼子,孩子们都很爱吃。
现在虽然榆钱还没有长出来,但老人讲榆树能救命,还是让秦勇心颤了一下。
他对身边的几个伙计说:“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奔向那棵大榆树。”
众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一、二、三……”
三字还没出口,秦勇已经腾地站起来,猫腰跑向几十米外的大榆树。
几个伙计随后追来。
秦勇边跑边喊:“有木棍和石头捡起来!”
众人很听话,都顺手捡起了路边的木棍或石头。虽然他们不知道要这些有什么用。
也有几个陌生人不知道他们干什么,但也随着跑起来,并捡起身边的木棍。
秦勇第一个跑到榆树旁,惊喜地发现,这是一棵百年大榆树,树身需要三个人手拉手才能合围。
他看看跟着跑过来的人,数了数,有12人。
他看了一眼跟着跑来的几个陌生人,问道:“大家想不想活命?”
问得有点唐突,几个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人说:“当然了,谁想死啊?不过,我们身上什么都没有,你就别打主意了。”
秦勇笑了:“我们都是仓皇逃出,自然身上没什么值钱的或挡饿的东西。我之所以跑到这棵大榆树下边,就是要先占领这棵榆树。榆树皮能吃,大家就不会饿死了。”
“不过,其他人随后也会想到,可能会来抢,只有我们同仇敌忾,才能保住这棵树属于我们。”
他一指几个染坊伙计:“你们都是我的兄弟,自然不用多说。”又指了指几个陌生人,“你们如果愿意加入,我们就都是兄弟;如果不愿意,我们就先来第一波拼枪……”
众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动分成两派,挥舞着手里的木棍,准备厮杀。
那几个人互相望了一眼,扔掉手里的木棍,其中说,他们也是兄弟,愿意加入,一起保护自己的口粮。
秦勇很高兴。
“这说明,你还是很有号召力的。”子婴听到这里,微微一笑,“敢问秦大哥,想不想加入我们?”
身后的古川和虎三都有点蒙,不知道子婴要干什么。
只有韩谈听后微微点头。他知道,子婴这是要招兵买马了。
就在刚才,秦勇等人围攻大院,虎三和古川出手,踩死一个,打飞一个,才暂时稳定下局面。
子婴打开大门出来,对慌乱的人群说:“大家不要挤,也不要急,火拼只会增加无谓的死伤……”
“呸,你这个小白脸放什么屁!我的兄弟被你们打死了,想就这么拉倒?没门。”
子婴问道:“那你想如何?”
“我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说完,秦勇挥拳冲向子婴。
古川要迎战,被子婴挥手制止。
要当领袖,自然要有超群的本领,光靠兄弟们冲锋陷阵,不是子婴的风格。
子婴示意秦勇先停止,然后让古川找了两根一米多长的小竹竿,扔给秦勇一根。
“这样吧,我们打个赌。我们手里都有一根竹竿,如果你在半个时辰内,竹竿能打到我,不,触到我的衣服就算,我们就一命偿一命,让这个大个子自杀偿命;如果你打不到我,此事就此作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或者说,我走我的阳关道,你后边跟上来。如何?”
秦勇还没说话,虎三先不干了:“喂,啥意思?让我偿命?”
韩谈拉了一下虎三的衣服,那意思,王爷既然这么说,自然就不会输。
虎三没有见识过子婴的本事,自然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筹码而已。
秦勇掂了掂手里的竹竿,冷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反悔!”
“这里不只是你我,还有这么多人,大家都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我们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大家都听得、看得一清二楚。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看你敢不敢打赌了?”
“这有什么不敢的!”
“那咱再重复一遍,我们每人一根竹竿,半个时辰内,你能打到我或触到我的衣服,算你赢,我们一命偿一命,让我这个兄弟自杀偿命;如果你没有做到,此事就此作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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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勇虽然没有正经练过功夫,但自小俏皮捣蛋,和发小们打打闹闹也是常事。
虽然刚才被古川一拳打飞,但他依然不服。
尤其是面前这个瘦弱的年轻人和自己叫板,自然认为必胜无疑。
子婴弯了弯手里的小竹竿,笑道:“韧性还不错。对面这位大哥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虽然手里只是一个小竹竿,但我发誓要捅瞎你的眼睛,让你再狗眼看人低!”
人狠话不多。
秦勇手持竹竿刺向子婴的面门。
子婴腰以下都没动,只是微微晃了晃身子,就躲过了这一戳,还顺势在秦勇的胳膊上轻轻敲打了一竹竿。
这个动作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勇收回竹竿,横着一扫,打向子婴的太阳穴。
虎三惊叫一声:“苏大哥小心。”
古川和韩谈等人哈哈大笑。
这小子,到现在不知道子婴是谁。
这也难怪,他在范宽那里听到的,自然是这个人叫苏福。
“苏大哥?好,看我把你打酥!”秦勇心里想着,手腕加大了力度,竹竿带着风声扫向子婴的右太阳穴。
子婴这次动了,左脚点地为轴心,右脚画了一个圈,轻松化解这一横扫。
秦勇一看,小白脸还有点本事,看来,不使个绝招,还真打不倒他。
想到此,秦勇直接扑向子婴,想把他撞倒。
从身形看,秦勇要比子婴粗大不少,这要撞上,即使不倒也等于触到了,自然就是秦勇赢了。
虎三替子婴,不,替自己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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