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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你儿媳妇生不出孩子来不是你家大牛有问题?”
“你刚刚提起我姐姐,那你知道我姐姐跟我姐夫是怎么回事儿吗?你不知道我不怪你,可你鼻子下面长着嘴,你不开口问就是你的问题了。”
“我的问题?我有什么问题?”中年妇人依旧蹦?着:“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你姐姐生不了孩子是你姐姐身体有问题,是你姐姐存心要断了人家老方家的香火。”
“吆喝,你这是空口断急症啊。”秦桑晃着手里的蛇,趁妇人不备,直接扔到了她身上,吓得妇人发出一声破空的尖叫来,随即惊醒了更多的街坊邻居。
那些门接二连三的都开了。那些邻居,或张望,或围观,有些跟孙家熟的,更是凑到了孙家门前。
“孙家的,发生什么事儿了?”村长敲门,提着一盏灯笼走了进来:“半夜三更的,你们唱什么戏呢?这秀秀怎么回事儿?大牛,你是不是又动手打你们家秀秀了?”
“我——”大牛看向自己的母亲。
惊魂未定的妇人还在拍着衣裳找蛇。
“孙家的,怎么回事儿?”村长耷拉着脸:“你这是在抽什么风呢?”
“村长,是她,是秦家那个小丫头……”
“村长,是阿桑不好,是阿桑吓到孙家婶子了。”秦桑低着头,搅动着双手,鼻子还故意地一抽一抽,愣是逼着自己挤出了几滴眼泪来:“这大牛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殴打秀秀姐姐,孩子们听见声音都给吵醒了,怕得不得了。我不放心就出来查看,结果看见秀秀姐姐倒在门口,那身上全都是伤。”
秦桑说着还抹了抹眼泪。
“我这一看见秀秀姐姐就想到了我在方家的日子,我也经常被方家大娘那么打。心里一软,就想扶秀秀姐姐起来。谁知惹怒了婶子,竟喊了大牛哥来打我,还说要把我跟秀秀姐姐一块儿打死了。”
“我害怕呀,就随手那么一抓,结果抓到一条蛇。”秦桑说着打了个冷颤:“那蛇有绳子那么胖,吓得我赶紧扔了出去,结果刚好扔在了婶子身上。都怪我,要是我不怕蛇,就不会吓到婶子了。”
“嗨,我当是啥事儿呢,这小姑娘怕蛇也正常。”隔壁大叔拢了拢衣裳:“我说孙家妹子,你这院子该好好收拾收拾。这要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能有蛇吗?”
“别说阿桑那么一个小孩子了,就是我,看见那蛇心里也抖的慌。”另一人开口道:“要说这秀秀也真是可怜。自从进了这个门儿,就没少挨大牛的打。”
“这谁家媳妇儿不挨打,要我说,打媳妇儿没什么不对,但不应该选在这个时候打。这谁不知道柳家儿子刚回来?谁不知道人家今天晚上成亲。这喜宴咱们还都吃过呢。办事儿不能这么不地道不是。”
“你们知道什么呀!”妇人拍着大腿,一秃噜坐到了地上:“你们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儿的,怎么净帮着那个死丫头讲话。你们那眼珠子都是白长的吗?你们没看见是她在欺负我嘛,是她在欺负我跟我们家大牛嘛。”
“秀秀,你来说。”村长不耐烦的看了妇人,走到一脸是伤的秀秀面前:“你跟我说,你这婆婆跟相公又是因为什么跟你动的手。”
“我婆婆她问我要钱。”秀秀看了眼四周,小声道。
“要钱?要什么钱?”村长不解地问。
“要我娘家给的陪嫁钱。”秀秀掀起眼皮看了村长一眼,目光才一碰到便又垂了下去:“我婆婆说我娘家有钱,出嫁的时候肯定给我塞了不少压箱子的钱。她让我把拿钱拿出来,说是要帮大牛再讨一房媳妇儿。”
“再讨一房媳妇儿?”村长皱眉:“孙家的,这秀秀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又能怎样?”妇人拍着腿在地上干嚎:“我们家为了娶她花了多少钱啊!我不指望她能够孝顺好我这个婆婆,只希望她能够给我们孙家开枝散叶。可半年过去了,她那肚子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大家伙儿说说,我要再给我儿子,给我们家大牛娶一房媳妇儿有错吗?”
“没错没错,婶子的考虑一点儿没错。”不等旁人开口,秦桑便接了话:“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您是该为大牛哥再娶一房媳妇儿。”
眼瞧着秀秀想要张口辩解,秦桑暗中压住她的手。
“婶子,您看您这家里也不算富裕,那等您把新媳妇儿娶进门之后,您打算如何安置秀秀姐姐啊?”
“当然是休了。”妇人冷哼一声:“像这种不会生孩子的女人,我们孙家才不会白养着。”
“那您这就有点儿不讲道理了。”
“我哪里不讲道理了?”
“这秀秀姐姐的嫁妆,怎么能拿去给大牛哥娶媳妇儿呢?这给儿子娶媳妇儿是当爹娘该操心的事情,若秀秀姐出了这笔钱,那大牛哥是不是该管秀秀姐叫娘?”
此话一出,众人皆笑,连原本坐在地上撒泼的妇人也都爬了起来。
“你胡说什么?谁说这钱一定要当娘的出?秀秀她作为妻子,应当为自己的相公纳妾。”
“原来是纳妾啊。”秦桑作势拍了下自己的腿:“据我所知,这纳妾也是有规定的。婶子若是不懂,我可以让我家相公帮忙解释下。诸位叔伯婶子们都没有意见吧?”
“这纳妾还有规矩?”
“我也不懂啊,就咱们这种地方,别说纳妾了,连娶个媳妇儿都不容易。”
“这孙家啊就是不一样,别人想要娶个媳妇儿都娶不起,人家倒好,都有钱给儿子纳妾了。”
一旁的人都在议论纷纷,且都等着看孙家的这场热闹。
村长清了清嗓子,对着堂屋道:“韩山啊,你出来,出来跟大伙儿讲讲这纳妾的规矩。顺便看看你孙伯伯家,能不能让他们的儿媳妇秀秀给大牛纳个妾,帮孙家开枝散叶。”
“吱扭”一声,堂屋的门开了。
柳韩山顶着月光走到院子里,先是对着村长行了个礼,随后对着街坊邻居一一见礼。礼数周到后,方才开口道:“我家娘子说的不错,在我朝,纳妾是有规矩的。”
“什么规矩?”
“这第一,父母要同意。”
“同意同意,我跟大牛的爹都同意。”妇人赶紧道,顺势白了秦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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