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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谁想让自己家里的生意不好。”掌柜叹了口气：“不瞒小娘子，我们这福来居也算是老字号了，光是招牌菜就有十几样。三年前，打从京城里来了个大厨，做得一手清蒸鱼，慢慢地，这鱼就成了我们店里的金字招牌。这店才红火起来，大厨病了，我们这店也就成这样了。”
秦桑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你们都是怎么做清蒸鱼的？”
掌柜的：“还能怎么做，就是放在炉灶上蒸呗。”
秦桑好奇的问道：“放调味料吗？”
掌柜的颔首：“放的，葱姜蒜都放。”
秦桑缓缓点头：“那就是做的方法做了，这清蒸鱼有十几种做法，做法不同味道不同，且不同的鱼有不同的做法。”
“十几种做法？”掌柜的站了起来：“小娘子不是在开玩笑吧。”
秦桑跟着站起：“是不是开玩笑，等我做出来您就知道了。这样吧，我先送你们一道清蒸鲈鱼的法子，掌柜的若觉得味道可以，就把我这两桶鱼收下如何？”
“我这店——”
“我这鱼都是自个儿抓的，不着急往回收钱。”秦桑道：“等掌柜的学会了我的法子，将这两桶鱼全卖出去了，我再回来收账。若是卖不出去，掌柜的也不吃亏，还能清落两桶鱼。”
“这，不大好吧。”
听秦桑这么说，掌柜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与掌柜做得是长期买卖。”
正好对面飘香园的小二冲着自己吹口哨，掌柜一跺脚，一咬牙，领着秦桑去了后厨。
将鱼清理洗净，姜切成姜丝，葱切长段，用刀将鱼表面划几道横。
掌柜在一旁看着，心说，这做法不是与我的一样吗？
秦桑像是知道掌柜在想什么，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将鱼装盘，表面抹盐，再将鱼肚，鱼嘴打开，塞入姜丝葱段，就连鱼表面的划痕里也放了些。
“小娘子这么一通乱塞，是不是也有讲究？”
“没什么讲究，就是除腥而已。”
接下来需要用料酒，这料酒掌柜这里自然没有，秦桑又不能当着他的面从空间里往外拿，只能找了个借口，将掌柜支开。
本来还在发愁，那么大瓶的料酒如何往外拿才显得不那么突兀，等意识进入空间后，秦桑惊讶的发现，这厨房里竟然多了些小瓶的。
来不及思考是个什么原理，秦桑随手拿了瓶赶紧出来。
好巧不巧的，这小瓶料酒才从袖子里滑出来，就被掌柜的瞅了个正着。
“这是？”
“独家秘方。”秦桑晃了晃手里的料酒，拧开瓶盖，淋在鱼的两面，腌制。
等清蒸鱼上笼后，秦桑又从木桶里选了条大的草鱼，去掉鱼头鱼尾，从脊背上面开始下刀，顺着鱼的脊骨将整片肉片下来，里面向上，用刀将里面的大刺片掉，随后顺着鱼的纹路，斜刀来片，放入盘中。
盐巴，料酒，生粉，鸡蛋抓匀腌制一炷香的时间，锅中倒油，放入葱姜蒜，趁掌柜的不注意又从空间拿了花椒与干辣椒，放入锅中爆炒，炒出香味儿后放入鱼尾和鱼骨头。
掌柜的从未见过这种做法，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鱼还能这么做？”
“鱼的做法有很多种，仔细罗列的话能有上百种，我今日做的只是上百种当中的两种，掌柜若有兴趣，日后我可以慢慢教你。”秦桑扭头，扫了一遍厨房，指着角落里的青菜道：“麻烦掌柜的帮我拿一下青菜。”
“这个吗？”
“对，就是那个。”秦桑解释着：“我现在做得这道叫水煮鱼，最好的配菜应该是黄豆芽，但我瞧着掌柜这厨房里没有。”
“黄豆芽？”掌柜的一脸蒙圈儿：“这黄豆芽又是什么？”
“这豆芽菜就是豆子发的芽，黄豆发的叫黄豆芽，绿豆发的叫绿豆芽。”
“这豆子发了芽，岂不是坏了。”掌柜的摇头：“从来没听说这东西发了芽还能吃的。”
“有些能吃，有些不能吃，像门外的那株柳树，春天刚发的柳树芽也是能吃的，只是遇上了不会吃的人，就变成了不会吃的。这植物的芽，若是遇上了适合的配菜，那就是一道绝顶的美味。”
“小娘子这说法可真是新鲜。”
秦桑默了默，心说等我把黄豆芽，绿豆芽做成菜，你就不那么说了。
掌柜的以为秦桑是在胡扯，压根儿没把她说的那个豆芽菜放在心上。此时此刻，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秦桑做好的那道清蒸鱼上。这做法，他是一步没拉，全程观看，可这做出来的鱼，却跟自己做的极为不同，单是闻着，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随着“刺啦”一声，水和油完美碰撞，一声声的刺啦刺啦不停的在厨房里回荡，随着一股浓香扑鼻，掌柜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好了！”
秦桑递上一双筷子。
“这道是掌柜说得清蒸鱼，这道是我从师傅那边学的水煮鱼，您老尝尝看？”
“我尝尝？”掌柜接过筷子，先品了口清蒸鱼，只觉得那鱼肉入口鲜嫩，叫人吃了还想再吃。
“小娘子，你快告诉我，你这鱼肉怎么蒸的如此鲜美？”
见时机成熟，秦桑赶紧推销自己的料酒。
“诀窍在这里，这个东西叫料酒，是在黄酒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些香料和调味料做成的，与黄酒相比，不仅味道好，且价格便宜。但有一点，这黄酒是能饮用的，料酒只能做菜。”
“这东西好，小娘子手里可有现货？”
“有倒是有，就是数量不多，不单卖。”秦桑指着那道水煮鱼：“掌柜的要不要再尝尝这个？”
掌柜的点头，拿着筷子从热气腾腾的油里，夹出来一块鱼肉，吹了吹放进嘴里。
不等鱼肉下肚，掌柜的眼睛便亮了起来。
“香，这水煮鱼真是太香了，入口又麻又辣，从舌尖到舌根儿都是香的。这鱼肉也好，跟那道清蒸鱼似的，鲜滑可口，简直妙极了。”
“掌柜的要不要端出去，让外头的客人试一试？”
掌柜的犹豫了一下，将睡在后院里的小伙计喊了起来，一人端盘，一人端盆，面带忐忑的从后厨里走了出去。不多会儿，小伙计面带喜色飞奔而来：“小娘子，鱼，鱼被抢光了。”
不等小伙计说完，那掌柜的便也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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