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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小豆子。”吴掌柜唤他：“去把那袋发了芽的黄豆拿出来。”
“掌柜的，你真信她的话啊。”
“去！”
“好，你们等着。”小伙计不情愿的往后头库房走去。
吴掌柜这才将目光转到秦桑身上：“能否问一句，姑娘要这发了芽的黄豆做什么？”
“做菜。”
“做菜？”吴掌柜皱眉：“这发了芽的豆子不是坏了吗？”
“有些豆子发芽的确是坏了，像黑豆，土豆，发了芽就不能吃了，吃了容易中毒。但黄豆跟绿豆发的芽，却是一道天然的美味。”
“确实没听过。”吴掌柜背过身去咳嗽。
“掌柜这病……”
“幼年时得的，一直没好。”
秦桑盯着掌柜看了一阵子，问道：“掌柜的除了咳嗽、咳痰外，是否还伴有喘息，气急的症状？”
“姑娘会医？”
“算不得会，只是懂那么一点点。”秦桑用手指比划了下：“掌柜的这个症状，很像是慢性支气管炎的症状，我本家有个姐姐，得的也是这种病。掌柜若是信得过我，可用我说的这个方子试试。”
“姑娘请说。”
“麻黄5克、葶苈子15克、桑白皮15克、紫苏子15克、白芥子15克、陈皮15克，煎汤服用，一日两次。不一定能去根儿，但能缓解掌柜的咳症，祛痰化痰。”
“记下了，多谢姑娘。”
秦桑点头微笑，没说什么。
那边，小伙计扛着一包黄豆出来，黄豆芽已经从麻包的缝隙里钻了出来。打开麻包，果然是一包发了芽的黄豆，只是捂得太厉害，只有部分可用。
“如何？这发了芽的豆子你要吗?”
“我只能要一部分。”秦桑从麻包里捡出一些：“像这样的，是好的黄豆芽，我可以买下。像这样的，是坏掉的黄豆芽，是决计不能要的。”
“这——”小伙计刚要开口，被秦桑堵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也不是冤大头，我就是个种田的小娘子。别说我现在手里没钱，就算有钱也不能买这些坏掉的豆芽回去。”
秦桑用手在麻包里翻了翻，“可惜了，你这袋黄豆芽原本都是好的，只是储存不当，坏了。余下这些，顶多能挑出一盘菜来。我可以买下这些好的黄豆芽，余下的钱，我要用来买豆子。”
“豆芽好说，豆子也好说，我只想再跟姑娘你确认一下，这黄豆发的芽，当真能做菜？”
“吴掌柜这是嗅到商机了吗？”
吴掌柜坦然一笑：“生意人嘛，好奇心总是要比旁人多一些。”
“我倒是可以为掌柜的验证一下，只是……”
“日后姑娘来我店里买豆子，我都会给姑娘便宜些。”
“掌柜的说话算话？”
“自然，我毕竟还是这店里的掌柜。”
“一言为定，借掌柜的厨房一用。”
“小豆子，带这位姑娘去厨房，顺便把这些豆子也给姑娘拿上。”
“我自己拿就好，麻烦给我家相公备些茶水，饭菜就不用了，待会儿就做好了。”秦桑扛起豆子：“掌柜的不介意我用厨房里别的东西吧。”
“不介意，姑娘自行取用就好。”
“掌柜的，这个不行吧？咱那厨房里……”小伙计咕咕哝哝：“可有不少好东西呢。”
“格局。”吴掌柜用手敲了下小伙计的头：“去给这位相公备茶，要好的。”
厨房里，秦桑先找到大米，将白米饭蒸上。
随后将黄豆芽全部倒出，好的挑出来，坏的扔掉，可这劲儿的凑了凑，凑出了两盘。
一半素炒，一半用蒜泥清拌，最后还余下一些长得不大好看的，与青菜和猪肉一起做了道炝炒黄豆芽。
待米饭蒸熟后，秦桑招呼小伙计过来帮自己端饭，看到盘子里的那些豆芽，小伙计的眼睛瞬间直了。
“好看归好看，可这东西真能吃吗？”
“能不能吃，你自个儿尝尝不就知道了？”
“我才不要尝，万一闹肚子呢。”
“那你就别尝，待会儿一根儿菜都别吃。”秦桑将小伙计手里的盘子接过来递给柳韩山：“正好这豆芽菜不多，少一个人吃还富裕。”
“我能尝尝吗？”吴掌柜拿起筷子。
“吴掌柜请？”
“这菜，挺脆的，味道也好。”吴掌柜先给自己夹了一根清拌的，随后将筷子伸向那盘清炒的：“刚吃的那盘豆芽是凉的，入口清脆，味道也淡。这道是热菜，比起那盘凉的要更入味些，这个——”
“这道是炝炒的，油烟味略重一些，味道也会更重。掌柜的身体不适，可以略微尝尝。”
“很香，用来配米饭再好不过了。”吴掌柜落座：“从前，我只知道黄豆是可以炒的，但比较费油，一般人家很少去做。这用黄豆生的芽做菜，我倒是从未见过。姑娘这法子是从哪里学的？”
“家里传下来的。”秦桑笑：“家里穷，发了芽的豆子不舍得扔，误打误撞的就发现了这些。至于这做菜嘛，也是经由几代人尝试和研究出来的。掌柜的喜欢就好。”
“姑娘从我这里买豆子，也是为了发豆芽？”
“嗯！”秦桑点头。
“我们合作如何？”吴掌柜放下筷子：“我与姑娘合作，我提供豆子，姑娘帮这些豆子发芽，提供豆芽菜的做法，至于如何将这些东西卖出去，也归我管。所得银钱，我与姑娘对半分。”
“多半？”
“姑娘觉得少？”
“不是少，是多。”秦桑道：“吴掌柜说的这个很像是技术入股，原料，场地，售卖全归吴掌柜管，我呢只负责提供方法。却得了一半的利润，我觉得多了，拿着不太安心。这样，若是掌柜的真心想要合作，你六我四。”
“好！”吴掌柜举起面前的那杯茶来：“姑娘是个痛快人，我吴清也不磨叽，合作愉快。”
“吴清？”
“是我的名字，我姓吴名清，字山岳，姑娘唤我吴清即可。”
“不妥，掌柜的比我年长，我尊称你一声吴大哥吧。”秦桑用胳膊撞了一下柳韩山，示意他与自己一同举茶：“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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