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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终惊讶地问道，“你是说，你的女儿……”
“卿卿啊，娘来了，昨天娘痛风犯了，没来看你，你别怪娘。”老妇却看着那件女孩家的细麻衣，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怪我也是应该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那样的苦。”
老妇目光柔和，却又带着一丝复杂。
第五瑶斟酌了一下，还是打断了她的低语，“老人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叫卿卿，是我领养的女儿。”老妇垂泪对着前方，诉说起了一段往事，“十五年前，我在山下捡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女婴，那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天生异瞳，和村子里的人都不一样。我一直以为卿卿是神的孩子，她可爱，孝顺，打小就会心疼人。”
“她十岁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床都下不了。她就天天去城里给我买药，每天八里路，脚皮都磨破了，还笑着和我说，‘没事的，娘，一点都不疼’……”
说到这里，老妇抹了抹泪，“但也是那年，有位游历至此的魔神让它显出了原形……世人畏神惧妖，当我知道她是狐妖的时候，我……我害怕了……”
狐妖？
第五瑶不由心中一动，难道这股使她感到熟悉的气息由此而来？
“万物生而平等，她可是你女儿哎。”归终听到这里，却有点不高兴了。
“我，我当时只是太害怕了，所以……”
见她支支吾吾地说不下去，第五瑶不由问道，“所以你做了什么？”
“我……村民将她绑到神像前要烧死她，我怕她受苦，便……一刀杀了她……”
“什么？！”
此言一出，三人都震惊了。
就连一直神色淡然的钟离也不由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你，你把自己的女儿杀了？”归终傻眼了，“你还是人吗？”
“我不是人，所以……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痛苦中。”老妇被指责，羞愧得无地自容，“我见识少，鬼迷了心窍……可我做完这件事就后悔了啊！我那时害怕乡亲们把我当成异己，才做了那样的事……”
“但我知道，那孩子没死。”老妇却紧接着说道，“村民们把她尸体扔出去的时候，我探过她的鼻息，她还活着……都说狐狸有九条命，她一定还在提瓦特的某个地方好好活着。”
“我说大妈，卿卿是人类带大的，从没修炼过，哪儿来的九条命？”归终没好气地说道。
见她暴脾气又上来了，钟离不由将她拉到了身后，对老妇问道，“你带我们来此处，一定有别的缘由吧。”
“是……”老妇抹了抹泪，道，“我想拜托你们，把这件事，连同我的罪行一起公告于世，若我的卿卿看见，一定会觉得痛快的。”
然后她又从那件细麻衣的底下，拿出了一双粉蓝色的绣鞋，看着是手工做的，十分精致，也很新。
她忽然转向第五瑶，对她说，“姑娘，能劳烦你一件事吗？”
第五瑶愣了一下，“你说。”
“算算日子……卿卿今年就及笄啦，如果你能见到她，请帮我把这双鞋给她。”
听到这话，第五瑶还没回应，一旁的归终却不满地说，“现在知道补救了，早干嘛去了……”
“归终。”钟离不由投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她别乱说话。
“是啊……回不去了。”
老妇悲伤地说着，一时间，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第五瑶迟疑了片刻，便接过了那双绣鞋，对她说，“如果我能见到她，一定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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