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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要命的是他现在人就坐在书房中，卫汐能听到他和其他大臣说话的声音，清冷又克制，勾得人心痒痒。
折腾了一天的卫汐浑浑噩噩地捱到了日薄西山，眼看就可以逃离这里了，她为了避免再被留下来吃饭的尴尬，猛然站了起来。
“殿下，今日构图已经完成，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卫汐站在拓跋禹面前恭敬拱手说道，却许久都没听到回应。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上首的人却是漫不经心地继续翻动着奏折，看了她一眼，“你等一下，本王还有事问你。”
然后卫汐就这么被留住了，偏偏拓跋禹还是问她布防图细节，这个倒是很重要，卫汐一一解释不敢大意。
不知不觉间天色就暗了下来，等高正再一次进来传膳的时候，卫汐脸都黑了。
这次卫汐的拒绝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因为拓跋禹看似随意地说了一句，“不要每日都因为这种小事重复解释。”
卫汐窘迫，吃个饭而已，好像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等侍女端了菜品上来，卫汐又不淡定了。
最喜欢的冰糖肘子赫然就摆在她面前，大约昨日她多夹了几筷子海货，今日还特意给她准备了一碗蟹羹，酥脆金黄的琵琶虾，叉烧桂鱼，下饭的炝黄瓜，最后一盅香气四溢的复元汤......
又是浩浩荡荡的二十几个菜，而且一半以上都是卫汐喜欢的。
卫汐很惶恐，如果说过去的几次留饭都是长平王殿下对下属的爱护，那现在这情形越发朝着奇怪的地方去了。
“殿下，您为何对下官这么好？”
卫汐也不是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拓跋禹。
无功不受禄，她来西北是有目的的，以后是需要利用长平王府帮卫家复仇的，除此之外，她并不想再掺杂其他。
拓跋禹端碗的手一顿，看向对面这个一本正经问自己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的小丫头。
这么明显的吗？自己有刻意对她好的吗？没有吧，自己会这么无聊？
“吃个饭而已，你想多了，还不是为了你好好做事，在本王麾下，不需要废物，也不养饭桶。”
说罢又重新端起了碗，不再管卫汐欲言又止的表情，自顾自地吃饭了。
废物？饭桶？
卫汐感觉自己再一次被按在地上摩擦了，吸了吸鼻子端起自己的碗默默干饭。
是了，自己真是自以为是，人家堂堂郡王不过是心情好的时候随便留你吃一顿饭，你就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两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都很安静，尤其是卫汐，看起来吃什么胃口都很好的样子，却又不乏一种流畅的美感，没有贵女的那种挑三拣四，等夹到自己喜欢的菜，一口下去还能满足得双眼眯成一条线。
拓跋禹就着喝汤的时候，盯着对面努力干饭的卫汐看了一眼，再看一眼......
怎么能有人胃口这么好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一大块鱼肉就没有了，也难为她半点声音都没发出。
拓跋禹不由得想起小时候自己养过一只雪白的兔子，每次喂它吃东西也就是这个样子了，温顺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把天下最好的萝卜都捧到它面前。
看她吃饭，竟把拓跋禹又看饿了，等侍女不知不觉给他添到第三碗，拓跋禹才猛然惊觉，啧，这小东西真是下饭啊。
这身官服其实不太适合她，那张脸太过明丽了，即使穿上男装也不过是欲盖弥彰，还知道往脸上搽黄粉。
可就算再怎么伪装，有哪个男人会像她一样娇弱的，还动不动就脸红，她自己不知道罢了，还一本正经地以男子自居，真是个傻子。
拓跋禹这还胡思乱想呢，那边卫汐已经站起身来准备告退了，让正提着两大食盒进来的高正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
“额，那个，膳房的糕点做多了，给卫大人捎点回去吃。”
高正如此说道，还不忘瞟了一眼自家王爷，这些海棠糕都是王爷下午就吩咐做好的，现在热乎吃正好。
卫汐头顶三条黑线飘过，做，做多了？
是长平王府的厨子很闲，还是偌大个王府就没其他人，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又是穷亲戚蹭吃蹭喝来了。
“王爷好意，下官——”
她这还没来得及拒绝呢，那边拓跋禹早就不在意地挥手示意她可以滚蛋了。
还颇有些不耐烦地甩下一句，“高正给你准备的，你谢他吧，记得明天早点来，磨磨蹭蹭的要画到什么时候。”
自己画个布防图的确是花费时间太长了，卫汐赶忙诚惶诚恐地承诺一定加快进度。
然后，卫汐又这么稀里糊涂地提着大包小包出了长平王府，等回到家一拍脑门，自己明日该是休沐的啊！
“阿姐，西北的伙食这么好的吗？你不仅每日都可以在官府吃饭，还能捎带这么多糕点水果回来，这手艺，比咱们将军府厨娘做的还好。”
吃着海棠糕的卫凌不住地感慨，起初他还担心阿姐去官署会被人欺负，如今看来西北的人都很热情啊。
卫汐哪能说这是你阿姐从王府顺回来的，人家厨子做多了吃不完的。
她拿人手短没什么，可阿弟是将军府公子，可不能让他有什么被人施舍的想法。
实际上卫汐午休都是回王府旁边的司政寺吃午饭，那里的堂食也就土豆鸡块这样的水准，哪有长平王府的奢华。
伸手使劲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卫汐自豪笑道：“那是，也不看看你阿姐是什么人，上知天文下通文理，在官场上挥斥方遒呼风唤雨，顶头上司两脚踢开理都不理。”
卫凌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翻了个白眼。
“阿姐，你又吹牛。”
第二日休沐，卫汐却很早就出了门，因为张齐偕昨日说手里没钱，让她今日去福来茶楼取，为了自己可怜巴巴的五两银子，卫汐硬是一大早就爬起来了。
福来茶楼的厢房里，张齐偕和庄江正襟危坐，在卫汐进来之后两人都是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我就说他不错吧。”
张齐偕上下打量着卫汐，旁边的庄江摸摸下巴点头同意，“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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