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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的定力一向好，这点波澜微一起伏，就让他给按了下去。
“这可不行！那个老乌龟的岁数比我爹的还大，可不能让他给占了便宜！”
青寅一阵无语。
这个小丫头……她可真敢想！
青寅既好气又好笑。
看来，就是把这小丫头的识海看个遍，也找不出多少有用的东西。
青寅想了想，灵识就是一转，追寻江寒倾的灵识去了。
跟顾琦珊相比，江寒倾的灵识可就内敛多了。
“虞少主方才所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堂堂灵犀阁的代理阁主，竟然有窥视人心的癖好。这种传闻要是真的，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会作何感想？”
“由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坐镇灵犀阁，看来国师当年一手创立的清流名号，迟早付之东流。”
“窥视人心？如此卑鄙无耻的事，他也做得出来？”
这种话，青寅显然听过不少。
他没太放在心上，绕过江寒倾不断冒出的心声，灵识就一路直奔江寒倾的识海。
江寒倾的识海，壁垒重重。
要深入，那可比小丫头的难多了。
青寅正试着深入，忽然之间，江寒倾的脸赫然出现在灵识面前。
一息之间，暴涨数倍。
以泰山压顶之势，居高临下，寸寸逼近。
“真不要脸！”
一声惊雷般的喝骂，直冲青寅的灵台。
灵台巨震。
震得三魂七魄都是一晃。
装醉的青寅，直接被吓得浑身一震，往旁边一歪，摔到了地上。
旁边的慕雪滟吓了一跳，“师父，你没事吧？”
她刚要起身来扶，青寅已经一骨碌爬了起来，有些狼狈地把头上的束发金冠扶正，就下意识地瞄了一眼下首的江寒倾。
好巧不巧的，江寒倾刚好端了酒盏，正要起身敬酒。
脸上笑意温润。
与刚才在识海中见到的样子，截然相反。
青寅心里余悸未消，对上那含笑的眼，一时也忘了回应。
“师叔？”江寒倾轻声，将手里的酒盏往他那里一推，“我再敬你一杯。”
青寅看着他的脸，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可看了很久，却是一丝痕迹也没看出来。
这个江寒倾……
藏得深！
青寅看着他的眼神渐渐变了，明显多了一丝防备。
但很快，他就将这些情绪收敛得不留一丝痕迹，重新像之前那样抱歉地笑了笑，朝着江寒倾摆摆手，“师叔可不能再喝了。”
他两眼惺忪，有些自嘲地敲了敲头，醉醺醺地说：“我这脑袋瓜子，已经离浆糊不远了。再喝下去，可就要闹笑话了。”
“你们喝吧，师叔就先回去歇着了。”
他回头就对慕雪滟说：“郡主，好好替为师招待这几位贵客。”
“好的，师父。”
慕雪滟笑吟吟地目送青寅离开，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着一盏酒，直接到了慕云栖的面前。
“这位虞少主的随扈，如何称呼？”她拿着酒盏，也是微醺的样子，颊畔的一抹桃红已经隐隐浮了上来，看着慕云栖的时候，媚眼如丝，可那眼底却是一片冰凉。
“回郡主，鄙人叫小七。”慕云栖错开她的目光，头一低，就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
慕雪滟孩子气地嬉笑一声，“小七？这个名字，可真是敷衍。”
她伸出一根手指，挑着慕云栖的下巴，微微往上一抬，看着她的眼睛，“你是觉得，我堂堂珑宜郡主，净莲之身，还不配知道你的名字？”
慕云栖坦然与她对视，“小七出身卑贱，自小就没了父母，自然也不会有人给我取一个像样的名字。”
“郡主若是不信，小七也没办法。”
“本座非但不信，”慕雪滟盯着她的面具，冷笑一声，“还觉得，你这面具下面藏着的那张脸，是我认识的。”
“认识的？”慕云栖故作疑惑，“除了之前的那次，小七以前可从未见过郡主。”
慕雪滟冷睨一眼，“你就是慕云栖。”
“任你如何掩饰，你都是慕云栖！”
她的语气十分笃定，冷冷笑着，那挑着慕云栖下巴的手指，便是顺势往上一移，挑住了面具的下缘。
慕云栖的心蓦地一紧，下意识地掐住了掌心。
这时候，鬼羲的声音从识海里传出来，“你的脸，早就毁了。她就是想认，也认不出来了。”
“把自己真的当成你说的那个人，不用怕的。”
对啊！
她的脸毁成这样，慕雪滟如何认得出来？
就是慕雪滟一直咬定她就是慕云栖，也是没有证据的。
她怕什么？
她什么都不怕！
想到这里，慕云栖握紧的手便是一松。
眼睛也随之一抬，自然而然地对上慕雪滟的眼睛，“郡主这是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看看你的脸，是不是我说的那个人。”慕雪滟冷笑一声，手指随之一挑，就将慕云栖的面具挑了下来。
可看到面具下的那张脸，慕雪滟却是愣住了，“怎会这样？”
“珑宜郡主，在下早就说过，”江寒倾走了过来，不悦地睨了她一眼，“舍妹的脸早就毁了，迫于无奈才戴上面具。”
“你几番质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慕雪滟狠狠吸了口气，眼中狠戾之色猩红，她指着慕云栖的鼻子就骂：“你就是慕云栖！”
“你故意毁了这张脸，就是怕我认出来！”
“你以为你藏得好吗？你的身形，你的眼神，甚至你的气息，我都认识！”
“你这么揪着我不放，到底是为何？就是为了让我活在噩梦之中吗！”
“郡主说笑。”慕云栖低身捡起地上的面具，慢条斯理地戴上，才冲她盈盈一笑，“哪有女儿家不爱惜自己的脸，要亲手毁掉的？”
“再者，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故意拧眉，深深疑惑，“能让你这般不顾脸面，苦苦追寻？”
“我听你叫的那个名字，叫慕云栖？也是姓慕？难道……”
“是你的姐妹？”
这时候，虞楚之拿着酒站了起来，故作恍然地惊讶道：“小爷以前听说过，珑宜郡主头上有位姐姐，就叫慕云栖！”
说着，他就一脸兴味地盯着慕雪滟，“巧的是，前几日从鬼狱里逃出来的那个姑娘，她也叫慕云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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