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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弟子立刻嗤之以鼻，“你这种没本事的人，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一会儿丢脸的时候，能不哭鼻子就不得了了。”
“丢脸……”慕云栖心底，滑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端个茶倒个水而已，能怎么丢脸？
可能是她见识少，实在想象不出来。
一炷香之后，她终于见识到了。
灵犀阁与玄天碧海切磋的场地，就选在灵犀阁的圣地。
偃云楼。
偃云楼可不是寻常地方。
它之所以叫偃云楼，就是因为它是倒着来的。
以倒扣的姿态，飘浮在云端之上。
要上去，首先你得会飞。
飞上去之后，你还得根据那倒扣的特殊地理情况，调整你的状态。
要做得如履平地一般。
能不能在上面如履平地一般，已经不是慕云栖能想的了。
就是飞上去这条，都让她望而却步。
“端茶倒水而已，”那个男弟子阴阳怪气地说着，夸张地晃着脑袋，妖娆地一甩头，“能有多难？”
慕云栖瞬间窘迫至极。
男弟子马上嘲笑起来，“都说你没本事，就不要太过自信了。你看，丢脸了吧？”
“你昨天才刚开灵，丹田都还没开呢。飞得上去吗？”
慕云栖仰头看着云端之上的偃云楼，若有所思。
一时间，没有搭理他。
万万没想到，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面锣，敲得“乓”的一声，就大喊起来：“快来看啊！快来看啊！惊天大消息！我们灵犀阁昨天夜里，有一位师妹有幸得七祖开灵！”
这是又想闹哪一出？
慕云栖眯了眯眼，了然了。
但她就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七祖开灵？”
“哪位小师妹这么厉害，竟然能得七祖开灵！”
“就是堂堂净莲，那也只得了代阁主亲自开灵而已。”
“对啊！能得七祖开灵，天资不知道得有多高！”
……
今天灵犀阁和玄天碧海切磋，去往偃云楼的人本来就多。
此刻都纷纷涌到了那个男弟子的面前，兴致高昂地拉长了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阿宝，你说的那个小师妹，从哪儿来的？天资那么高，能得七祖开灵，那风头将来肯定要超过净莲的呀！这以后的日子，得不好过吧？”
“对啊对啊！你快告诉我们，她是哪家的小姑娘？让我们也到竹屋里攀认攀认，将来说不定还能沾点小师妹的光！”
一阵嬉笑过后，一道冷幽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的风头想要压过本座，是不可能了。”慕雪滟的莲轿缓缓到了众人的面前，她唇边溢出一抹冰冷的笑，就含着几分凉薄的讥诮挑眼瞧着那后面的慕云栖，“你们看看她那个人，就知道了。”
“不过，你们也不能过分地看低她。”
“毕竟到了这把年纪，能开灵，也是不容易。”
“同情一下，也是可以的。”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瞬间明白了。
“是她吗？”
“这年纪……不小了吧？”
“这哪是不小了？这分明是跟净莲差不多大吧！”
“嗤！真是的！还以为是个天资极高的人，想不到，竟然都这么大了。”
“她都这么大了，就是得了七祖亲自开灵，也没什么意义吧？”
“可不是！这么大才开灵，能有什么天资？我看，就是放到我们灵犀阁的排行榜上，她的天资也绝对是垫底的！”
“说的是啊。”慕雪滟听着这一句句刺耳的嘲讽之言，很是满意地勾了勾唇，长长地叹了口气，就是一脸困惑地说：“说句不该的话，我们灵犀阁的七位老祖是不是上了年纪，有些糊涂了？”
“这等资质的人放进来，不是注定要打我们灵犀阁的脸吗？”
“小七姐姐！”顾琦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看着这一幕，就很生气地跺着脚，跑到慕雪滟的面前，“珑宜郡主，你好歹也是净莲，怎么能这样出口伤人呢？”
“出口伤人？”慕雪滟有些无辜地哦了一声，“本座说的不是事实吗？”
“小七姐姐，”顾琦珊上来拉住慕云栖的手，孩子气地安慰道：“你要是不想呆在这里，我们可以到别的地方去。不必看他们的脸色！”
“可是，我要上去端茶倒水。”慕云栖一脸抱歉，指着天上的偃云楼说：“我要是不上去的话，我估计今天的事少不了。”
“可是……”顾琦珊望了一眼偃云楼，有些迟疑地看着她，“你怎么上去？”
“再等一会儿。”慕云栖笑笑，“一会儿，我就能上去了。”
“一会儿？”听着这个用词，慕雪滟就笑了，“要飞上去，至少得开丹田。你昨天才刚开灵，这么快就开丹田了？”
“再等一会儿。”慕云栖还是这句话，“丹田就开了。”
“再等一会儿，丹田就开了？”慕雪滟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就不禁嗤笑一声，“秋兰七，其实你只要软言相求本座，本座是可以免你去上面端茶倒水的。”
“你毕竟丹田未开，要上去，根本不可能。”
“只要你好言好语地相求本座……”
慕雪滟的话还没说完，慕云栖却突然打了个嗝。
这个嗝，声音还巨响。
生生打断了慕雪滟的话。
“舒服多了。”慕云栖抹了抹胸口。
慕雪滟怔了怔，就有些恼了，“秋兰七，本座与你说话，你竟然如此不恭不敬！”
“就是一个嗝而已，又不是屁，郡主用不着这么介意吧？”慕云栖笑笑，脸上顿时起了一抹自得之色，“说起来，我得谢谢这个嗝。”
“就是刚刚这个嗝，让我陡然开了三田。”
“要上去，也没关系了。”
“什么？”慕雪滟一脸震惊，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她，“你刚刚打了个嗝，就把三田都开了？”
“没错。”慕云栖很是自信地笑笑，“我这叫——一气开三田！”
“一气开三田？”慕雪滟的声音都扭曲颤抖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开三田，我用了整整一年！你竟然说……你只用了一口气？”
慕雪滟气得浑身发抖，眼前也一阵阵地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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