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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柔撇了她一眼，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琥珀捂着头，“哎呦”了一声。
原来是芍药从屋外进来，听见琥珀在这里嘀咕，顺手给她脑袋崩了一个。“你是不是傻，哪有人在宫里天天给人下毒的？今天没成功，隔三差五的再下一次？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琥珀吃痛，不满的抱怨道：“我又没干过这一行，我怎么知道。再说了，你这手劲怎么大的跟个男人似的，疼死我了，再给我把脑袋打坏了。”
“好了好了，下次我注意，轻点打你。”芍药不怀好意的笑道：“不过你这脑子，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说不定哪天被我一敲，反而开了窍也不一定呢。”
“你！”琥珀气急，说又说不过，打也打不过，只能一屁股坐在姜柔的旁边生闷气。
姜柔见她气呼呼的揣着手，圆鼓鼓的脸蛋甚是可爱，也不再逗她，戳戳她的脸道：“好了，你去看看小厨房里的鸡汤炖的怎么样了，要是好了，就带上我备好的时兴点心，一同给阿涣送去书房。”
琥珀答应着，跟着望月出去了。
说到姜涣，姜柔又想起了一件事，姜恒如今也是读书的年纪，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上一世，两人的关系还算亲厚，虽然大家都不喜欢他的生母，但是姜延会过问他的功课，姜和在指点姜涣的同时也不会刻意的忽略他，姜涣除了和她这个姐姐在一起玩，和姜恒一起打闹的时间也很多，他们几人彼此之间都没有为难过姜恒，所以反而关系都十分不错。
可这一世，怎么过了这么久了，都没怎么见到过姜恒。
还是说，她改变的许多事，在不经意之间影响到了其他的事情，比如……姜恒？
不对，姜柔又仔细的比对着前世想了想，她明明记得，上一世的满月宴之前，姜恒来找过她。
正想着，门外小丫头在门外通传道：“公主，四皇子来了。”
姜柔心中苦涩，还真是好巧。
小丫头带姜恒进来，姜恒怯生生的给姜柔行礼。
姜柔看着他，身上穿着荆褐色长袍，虽然看上去是不错的衣料，但一看便知是宫里前几年做的那批衣衫的样式。姜柔记得这衣裳姜涣有件鹰背褐的，可如今早已经不穿了。而姜恒的这件衣服虽然保存的很好，但仍然不难看出经年的痕迹，袖口也有些短了，明显不太合身。
再看姜恒周身，也没有什么装饰，只颇为寒酸的在腰间坠了一块玉佩。
“今日怎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没在书房温习功课吗？”姜柔让望月搬了个绣墩过来，一面让让姜恒在跟前坐下，一面问道。
“今日的功课已经温习过了，想着自从阿姐病了，一直未曾前来探望，心中愧疚，所以特意来看看阿姐。”
姜柔看着姜恒垂首低眉的乖顺模样，又见他眼中在偶尔目光相对之时露出的无辜和纯良，真是和前世一模一样。
“我很好，你不必愧疚。”姜柔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笑道：“你只管做好功课，好好读书明理，兄友弟恭就好，明白吗？”姜恒眼中泛起茫然，却仍旧点点头道：“明白了。”
“望月，装一些和阿涣一样的点心，汤羹，给四弟带回去。”望月明白姜柔的意思，口中答应着，上前来领着姜恒的手道：“四皇子，奴婢带您去挑一些您爱吃的点心带回去。”
姜恒见状，也只能朝姜柔行礼告辞，跟着望月出去了。
半晌，见望月进来，姜柔问道：“送出去了？”
“是，四皇子宫中的内侍在门口正等着，奴婢就把东西给了他，两人一道回去的。”
姜柔见望月似乎还有话想说，便问道：“你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
看着望月欲言又止的神色，姜柔心中明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四弟有些冷淡？”
望月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公主常说，希望兄弟之间彼此和睦，不要树敌，所以即便再看不上孟氏的行径，对四皇子还是很亲厚的，如今怎么突然有些疏远？”
姜柔心中其实有些其他的原因，上一世，姜恒对她那样利用和伤害，甚至最后还要她去死，这样的恨，她如何能忘记？
但姜柔不能和望月说这些，只能另说其他原因。
“往日里都说你耳聪目明，看人清楚，今日怎么有些糊涂了？”姜柔笑道，“我虽然不管后宫之事，但后宫之中事事我都还知道一点。我问你，今年开春，针工局是否给各宫都做了一批新衣？”
“的确如此，当时针工局还派人来问，公主今年的新衣是否仍按照去年的尺寸来做。”这些事望月一贯记得很清楚。
“那我再问你，这些年四弟虽然一人生活，可这些东西，可否有人克扣过他的？”姜柔又问道。望月摇摇头，“虽然不像咱们宫中会添些好东西，但份例之内的东西并没有缺什么。”
“那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弄得如此寒酸，还穿这样不合身的旧衣服来见我。”
望月恍然大悟，“四皇子是故意穿给咱们看的！”“也未必只是咱们，父皇看到了更好，反正就是叫看到的人，都像你这样对他起恻隐之心才好呢。”姜柔黯然道。
“都是奴婢的错。”望月有些懊悔，姜柔握住她的手道：“你没有错，你只是常人之心。但你要知道，在这座皇宫之中，所有的人都各怀鬼胎，有想害父皇的，有想害大哥二哥的，自然也有想害我的。你是母后给我的人，自然与我生死一体，荣辱与共，你可明白？”
望月得这一番话，心中凛然，忙跪在姜柔膝前，“皇后娘娘救奴婢一家于水火之中，还带奴婢入宫，此等大恩无以为报。如今父母已经去世，奴婢此身，皆为公主。”
姜柔扶起望月，正色道：“姜恒此番试探，背后一定有人指点，你去找芍药，盯住孟依兰还有孙氏，快到满月宴了，让她务必严查此事，不得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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