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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该是这样偏执的。
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张不了口,愤怒与愧疚就这样在他心底中缠绕。
就这样的静默持续了几分钟,两人都觉得这个过程十分漫长。
许久之后,何惋惜咽了咽口水,声音低迷地说道。
“是我对不起你们,很抱歉我无法弥补这份罪孽,若是有机会,我会跟卿之小姐道歉,她怎么对我我都会承受。”
“她不会对你怎么样,即便她回国了,我也不会让你见到她,这份对她来说痛苦的记忆,就该永远忘记。”
齐耀凌的声音缓和了许多,他还是安慰了何惋惜。他找回了理智,若是一年前那件事是针对他的话,受伤的三个人里,最无辜的就是何惋惜。
但是他放软着语气说的这段话并没有带给何惋惜安慰,反而让她更无地自容。
何惋惜的嘴唇泛白,她让那位卿之小姐痛失所爱,如今本该属于卿之的人生被她占领,她确实是无脸见她的。
她隐下喉间的苦涩,松了嵌在肉里的指甲盖,一瞬间的舒缓让她找回了神智,她抬眼了看眼齐耀凌,只见他依旧是面无表情,那双眼睛讳莫如深。
“待卿之小姐回国了,你跟她好好解释一下,若是你们真的就此分开,就真的着了背后之人的道了,我并不爱慕你,到时候你不必顾虑我会纠缠你……”
“她已经订婚了。”齐耀凌皱眉打断她的话。
后面的话被迫吞回肚子里,又是一股窒息的感觉,“她是在事情发生之后出的国?半年前她订的婚?”
齐耀凌半年前出的车祸,应该是听到卿之订婚的消息而情绪失控引起的。
‘啪!’电脑合上的巨大声音传来,何惋惜眨眨眼睛,她被吓了一跳。
声音之大,也不知有没有碎了屏幕。
齐耀凌不耐烦的脸带着一抹狠意,他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错过的人找不回来的,她已经找到了归宿,我不会再去打扰她,何惋惜,你也不要再提她。”
何惋惜张张嘴,终究没再说些什么,她明白了,她这辈子,都对不起齐耀凌和那位卿之小姐的。
“你是不是这一年都在找那个骗子?”何惋惜换了个话题。
“嗯。”齐耀凌低沉的声音从鼻腔里传来,他觉得现在有些烦闷。
“我跟那个骗子接触过,你可以问我问题,我虽然不能提供太多线索,但是我会尽力回忆我所知道的。”
她现在想要找到那个骗子的愿望更加强烈了。
“你刚刚提供的线索就够了。”齐耀凌烦躁地看着何惋惜。
从刚刚开始,何惋惜那双明亮的眼睛就已经变得灰暗,再没有任何光彩,他不喜欢这样的何惋惜,很不喜欢!
“那这些线索够不够找到那个骗子?你找到他了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何惋惜窒息地跳动的心脏有一瞬间的欢愉。
齐耀凌的眉头越皱越深,何惋惜身上散发的死寂般的气息让他十分烦闷,他握着拳头,没有回答何惋惜的话。
何惋惜也没有不耐烦,就这样皱着眉等着齐耀凌的回答。
没过多久,齐耀凌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结果,烦闷地将电脑扔到一旁的床头柜上,而他自己却掀了腿上的毛毯直直站起身来。
本来在等齐耀凌回答的何惋惜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被吓了一跳,不禁站起身来指着齐耀凌。
“你……你不是……你的腿治好了!”
指着齐耀凌的手都在颤抖,何惋惜的语气从不敢相信变为肯定,是了,一定是那一周里治好了腿!
齐耀凌很满意何惋惜的反应,起码这个样子的何惋惜,眼中不再是静默,身上散发的气息也不再是死寂。
他勾着嘴角走到何惋惜的面前,伸手握住她指着自己的手,微眯着眼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惋惜,我还真得感谢你,让我本来瘫了的腿恢复了生机。”
何惋惜感受到手上的温度,手背上还有灼热的拇指抚摸的舒适感,但这种感觉让她不适,她心惊胆战地开口。
“前两天晚上的贼人……是不是你?”
这声‘惋惜’的音调好生熟悉,与黑暗中那声‘小惜’不谋而合,何惋惜惨白着一张脸,心中的疑惑在这一瞬间好像都解开了。
那个贼人的出现就是从齐耀凌回来开始的,而且他每次出现,齐耀凌都在她的身边,她本来就怀疑过,但是因为齐耀凌的腿是瘫痪的,便也打消了这个想法。
但是现在齐耀凌站了起来,她脑海中缠绕着死结的线一下子就被解开了。
齐耀凌没想到何惋惜会问出这句话,他一直觉得何惋惜的脑子不好使,不然也不会在一年前那么容易就被骗了。
但是她在分析一年前的事情的时候,他觉得这个女人并不是脑子不灵活的人,如今她又轻而易举地将他没有瘫痪的腿与那个贼人联系起来,让他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他没打算掩饰,只轻轻吐出两个字就给了何惋惜答案。
“小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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