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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瑞瑞抬起右手遮住脸，艰难的向前走。
脸色有点烦躁，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瑞瑞，不要着急走，我有话和你说。”
顾子悦骤然抓住她的手臂。
“我没话和你说。”
姜瑞瑞甩了甩手臂。
——快拍！快拍！顾子悦姜瑞瑞公然起争执！
只是一个小动作，记者连标题都想好了。
姜瑞瑞不高兴的回眸：“有话改天私底下再说，我没兴趣做明天的头版。”
压低声音又补充了一句：“奶奶绝不会想看到顾家再出事。”
“我只说两句，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顾子悦抓着她死不松手。
姜瑞瑞不想把事情闹大，咬着牙：“说。”
顾子悦：“上次孩子的事，发生的太突然了，我被吓坏了，才会在记者面前乱说话，对不起。”
“知道了。”
姜瑞瑞敷衍至极的点点头。
事情发生这么久，庄筱晴的申明都发出去两天了，这个始作俑者才跑出来道歉，并且特意选有记者在的时候，简直假的不能再假。
恶心得不行。
“还有我妈的事。”顾子悦又道。
姜瑞瑞以为只有刚刚那句。
听到这话立刻狠狠皱了皱眉心：“我不想谈这件事。”
“我今天一定要说。”顾子悦非常强硬。
“我代我妈向你道歉，都是因为这几年，我们冷落了她，她才会胡思乱想，导致神智失常，对你做出那天那么不正常的举动。”
——什么？顾太太神智失常？
——顾小姐，请问这是真的吗？
——顾太太上个月出席宴会的时候，不是看起来还挺正常的？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请问她现在情况严重吗？
——能不能给我们多透露一点？
一个个记者眼里都在放光。
他们今天挖到宝了。
顾子悦很抱歉的看向众人：”各位记者朋友，很不好意思，这件事我不方便在这里透露太多，今天下午，顾氏会举办一场正式的记者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记者纷纷流露出指望。
顾子悦再次看向姜瑞瑞。
“那天她做的很过分，给你带来的伤害很大，我不求你会原谅我们，只是想对你聊表歉意，同时告诉你，我们不会再怪你。”
“之前一直以为，是你诬陷我妈妈，现在不会了。”
“只要你愿意，我们以后还是一家人。”
姜瑞瑞沉默了一会，突然有点激动的说：“真的？”
顾子悦一愣，僵硬的点头：“当然是真的。”
心里暗中吐槽：这个女人这么激动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这么假，她一点都没察觉出来？
还是那么蠢？
顾子悦很想笑。
从一开始到现在，她没有一秒钟把姜瑞瑞当成一家人，一直是她眼里恶心多余的寄生虫。
不管不顾的冲出来说这么一通，是猜到姜瑞瑞会拒绝，记者可以拍到姜瑞瑞小气、无情、大发雷霆的模样。
而她则是可怜、无辜、乖巧、孝顺的小公主。
“太好了。”
姜瑞瑞突然一把抱住顾子悦。
“我多担心因为妈妈那件事，你们会对我心有芥蒂。”
“要不是今天看到医院的诊断证明，我还会一直以为，妈妈真的不喜欢我，想要我死。”
“你知道的，虽然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一直把她当成亲生妈妈，突然有一天，她找人要杀我，还告诉我，之前的身世都是她编造的，对我的打击真的很大。”
“我被愤怒惊讶冲昏了头脑，才会报警抓她。”
“现在知道真相以后，我很后悔，很自责。”
“要不是你主动过来拉我一把，我可能一辈子都会活在悔恨中。”
“子悦，谢谢你，你真是我好妹妹。”
姜瑞瑞一口气声情并茂的说了一长串，完全不给顾子悦插话的机会，把一旁的女记者都感动到了，忍不住红了眼眶。
“没……没事。”
顾子悦愣愣的回答。
完全没按照她预计的发展，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姜瑞瑞吸了吸鼻子，松开她，眼眶通红的看向记者。
“各位记者朋友，你们刚刚都听到了，我和顾太太之间的事，只是一场误会，因为她神智不正常的原因，之前的起诉警方已经撤销了，顾太太现在被转到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了，你们没什么好写的，都散了吧！”
记者面面相觑。
他们蹲守了几天，想了很多劲爆的结果：万雅直接入狱，或者姜瑞瑞和万雅对簿公堂，亦或者顾家用钱收买姜瑞瑞……
各种阴暗暴力。
谁都没想到，会是这么和谐的大结局。
太……出乎预料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我回家找你再聊。”
姜瑞瑞向顾子悦挥了挥手，从容淡定的离开记者的视线。
这不是我要的结局！
顾子悦气的整个人直发抖。
姜瑞瑞应该继续憎恨她妈妈，继续对她发脾气，然后记者把事情报道出去，所有人都批评姜瑞瑞没同情心，冷血。
让姜瑞瑞成为过街老鼠。
——
姜瑞瑞很快回到了车厢内。
“陪我去最近的商场，我要买衣服。”她说。
顾以寒困惑：“为什么突然要买衣服？刚刚在警局发生什么事了？”
姜瑞瑞转过身气呼呼的盯着他：“你觉得万雅这个人怎么样？”
“我不想评价。”
顾以寒的脸上同时写出答案，厌恶。
姜瑞瑞激动的抓住她的手：“我不是让你说你对她的印象，是她这个人本身怎么样？聪明？愚蠢？坚强？脆弱？胆小？强悍？”
看到她很认真，顾以寒也认真想了一下：“阴险、聪明，绝不胆小，不然不敢做小三。”
姜瑞瑞：“敢做小三的人，内心应该都很强大吧？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必定会遭到很多人的唾弃。”
顾以寒：“这么多年，我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
“那就对了！”姜瑞瑞激动的握了握拳头：“这么多年，经常被你冷嘲热讽，一点问题都没有。”
“现在你搬出去这么久，她要出事了，却突然跑出来一个精神不正常，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和我想的一样，她肯定是假装的！想脱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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