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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清楚,她已经离我很远很远,还有婉君也是离我远远的。
每天坐地铁下班回家,我都会在前一个站就下来,出了地铁站,我沿着一条又一条街道漫步。
走在人来人往的回家路上,我一直在思考着我的以往人生。我会想婉君和王莉。大部分时间是在想婉君,我心里清楚,王莉只是在我人生出现的一个插曲,她终究要回到她的世界,而我一直停留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们也许再没有任何机会交集了。
她对我说的我非常清楚和理解。而我不习惯对任何人敞开心扉。我想婉君一样,总是把心事埋藏在心底,直到离开我也不肯告诉我。王莉呢,我想她是彻底对我是敞开心扉的,而我这一点却做不到。我固然喜欢王莉,但由此至终,我都没有在真正意义上接受她。
但在她离开那一刻,我在机场送别她那一刻,我“说”出了喜欢她的话。
那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喜欢,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曾经真的心动过,但明明白白我们之间的不可能,我们之间隔着一道鸿沟,这道鸿沟是我无法逾越的。
从前一站下了地铁,然后到家这段路并不长。途中隔着一个公园,我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只是从王莉离开后就开始,但每次走上这些街道、路过中间的公园和等着红绿灯时我竟感觉如此陌生,不知道何去何从。我边走边回想在泸沽湖那客栈夜里婉君穿着学生制服在房间里跳探戈的样子,还有和王莉在公寓或者海边山坡上接吻的样子。想着想着,心里渐渐难受得不行。每每如此,我就会去地铁的自动售货机买了盒香烟和几罐啤酒,然后走进去在公园长椅坐着,看着公园的湖面,抽了一支又一支香烟,喝着啤酒才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
如果婉君不是受过太深的伤害,也许我们会在一起吧。
如果王莉不是王森的女儿,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女孩,也许我会慢慢接受她吧。
我知道,很多时候,我想如果没有如果,我会获得更多幸福,会和杜月明一样。放下以往,接受身边一切可能的幸福。
可惜没有如果。
2011年5月,我曾经有个一次去争取这样幸福的机会,可惜一切不如我所愿。
记得我是代表公司去悉尼参加一场工业设计交流会,我下榻的酒店在海德公园附近,交流会连续进行了三天,每天9点开始,下午3点结束,交流会结束后我都会去海德公园走走,有时候会在公园里的长椅坐上一会。又或者去公园附近的圣玛丽大教堂祈祷。
第三天,交流会结束,我们七天的行程,剩下四天就是自己自由活动。同事们邀我结伴去大堡礁潜水,我找了个理由婉拒了。
我继续住在酒店里,早上起来就去超市买了蔬菜和水果、奶酪、苹果酱那些回来做水果沙拉吃。有时候也会买一些牛肉或者海鲜在酒店厨房(悉尼的酒店很多是带厨房的)里做上一顿好吃的。酒店有阳台,到了晚上我就坐在阳台里看着悉尼的夜景喝着啤酒。这些日子完全和自己在国内的生活无异,我其实也不明白我在风景如画的悉尼为什么没有到处游玩一番的兴趣。
只想一个人静静呆着。哪里都不想去。
在酒店呆了两天,我决定去悉尼的唐人街走走,想给爸妈买点手信回去,而做这个决定我没想到会遇见多年未见的王莉。
当时我在唐人街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不知道该买些什么礼物,从店铺林立的德信街一路走到热闹的乔治街,然后去了高宝街。街上人头涌涌,街上充斥着各种肤色的游客,而我在人群中,看着熟悉的楼牌和到处写着中文指示,有一种错觉,好像是站在香港的旺角街头的感觉,我倍感亲切。
我在市集买了大袋小袋的手信后,在一家粤式酒店停了下来,时间已经是中午,我在酒店门口的大树下的椅子坐了下来,看了餐牌后,点了几样菜。在等上菜的时候,我喝着茶,拿着桌上的当地一份报纸看了起来。
此时,一个熟悉而又清脆的声音从我耳边飘了过来,“好啦,好啦,我很快就到了。”
我当时背对着街道坐着,当我回头一看,一个上身穿着白色波点的网纱裙摆,裤子是黑色的修身小脚裤的女子从我背后走了过去,她背着个黑色的小斜包,还戴了一副圆形的大墨镜,她边走边从拥挤的人群里穿了过去。
虽然此女子显瘦了不少,但我从她的声音和模样我感觉就是王莉!
我赶紧拿出电话找出她的号码拨了过去,但电话里说号码已经过期,我慌忙把那些手袋拿在手里,招呼酒店的伙计是埋单,他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我顾不上解释就塞了几百块给他说我有急事。
我往她的方向追了过去,我不敢太确定是不是她,在两三百的地方我追上了她,她依然拿着手机边走边说,由于人多人声嘈杂,她说话提高了几个分贝,我和她保持着几米的距离。
她说的是英文,但我清楚地听到她好像是在和一个男性朋友说电话的样子,时不时呵呵地笑,我从她后背可以看得出,她瘦了不少,身材显得更苗条,但很自然那种。
我有几次想过去拍一下她的肩膀,但看她对着手机说得忘我的样子,我决定跟她一段路等她说完电话再和她打招呼,给她一个惊喜。于是,我绕到她旁边和她保持两三米的距离,她目的很明确,就是一路往前走。
我边跟着她脑里边在飞快地思考着,当我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是不是满脸惊讶,还是充满了茫然呢。我都想知道,只要追上她,站在她面前答案就自然分晓。
她一路快步走着,我也加快了脚步随后。从德信街转到了高宝街,在高宝街走了不到几百米左转到了乔治街,然后在拥挤的人群快步前行,走了一段路,前面就是中央火车站。
一会儿,她避开拥挤的人群,走进了侧道。看来她对这一带相当熟悉。从乔治街往侧边走,我依然保持着距离跟上。她一路谈笑风生地和电话里的人聊着天。
当她进入火车站南侧大堂往里面走去的时候,我有点出汗的感觉,可能是一路匆匆忙忙走的原因。她此时放下了手机,我决定走上前去和她打招呼,就当往前踏步的时候,我肩膀被一个手生硬硬抓住了,准确说是被他嵌着我的左臂,力度非常大,好像要把我拽回来的感觉。
我右手提着的纸袋全部掉了下来,我回头一看,一个虎背熊腰的高大男子,对方穿着一身西装,戴着墨镜。大概四十岁模样,四方脸,头发是短短的寸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他待我站稳的时候,才露出一点点笑容,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弯下身子把掉在地板上那几个袋子捡了起来。
“不好意思,可以聊聊吗?”他递过袋子给我。
我看了看他,再往王莉方向看去,此时她已经离我大概50米左右,在那站住了,就我看着她的一刹那间,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男子拥抱着她,她依偎在他怀里撒娇,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去月台,我猜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我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到这个男子身上。
“就几分钟,不耽误你时间。”他态度坚决。
我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兴趣和这个陌生男子聊天。他笑了笑说:“也许你会有兴趣的,和你追的那个女孩有关....”
我一听惊讶起来,刚想问他怎么回事,他已经伸出一个请的手势,我只能跟着他走了去,他在我前面带路,我们走出了车站往旁边的街道走了过去。在街道的停车区他在一台黑色的奔驰车停了下来,然后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打开车门示意我进去,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坐进去。
当我在车里坐好的时候,他也坐了进来,显然他比较高大,坐在里面感觉是挤了进来的感觉。
“你从德信街的那家粤式酒店门口就一直跟着她,有什么原因呢?开始我以为你是扒手...”他语气平和,好像聊家常一样。
我皱起了眉,心里有点不痛快。
“当然,我一眼看你就不是扒手什么的,扒手是不会拿着这么贵的手信作掩护的。所以,我才一直跟着你。看你要干什么。”
“请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依然放不下心里的疑惑。
“哦,我是她的保护人,负责保护她的,简称保镖。”他面无表情地说。
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何况王莉不是一般家庭的人。
“你认为我跟踪她是有什么目的的吗?”我问。
“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我必须小心谨慎,何况你刚刚想追上去,那个动作对我来说,有点不妥....”
“王莉我认识的,我们以前是朋友。我只是想和她打个招呼!”
他挤出一点笑容,完全不觉得我气呼呼的样子。
“我不想冒犯你,但王先生交代过,不许她身边太多人接触她,除非你的名字在他允许的名单上。那么,你尊姓大名呢?”
我沉住气,报上我的名字,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认真地翻了几页,似乎没有找到。
“对不起,名单上好像没有你的名字....介意看看你身份证吗?”
我拿出身份证给他,他看了一下就客气地还了给我。
“我记着了,苏安先生,如果只是普通朋友,请你以后别出现在她眼前可以吗?王小姐最近准备回国,王先生希望她在回国前不要节外生枝。”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我忍着不做声,默默看着我手里的那些手信。
“为什么?”
“原因可能你也知道一些,王小姐之前身边整天围绕了一些不务正业的人,他们整天吃喝玩乐的,而王小姐也因此休学过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回到了正轨来,所以王先生不得不尽量让这些人远离她一点....”
他说完的时候,我一声不响。
事情很快结束。
我后来下了那辆黑色奔驰车,那戴墨镜的男子临走前摇下车窗对我说:“另外,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刚刚看到的是小姐的未婚夫,人家可是门当户对的公子哥,他们很快结婚了。有些人不是我们可以高攀的对吧?”说完,露出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显然他察觉到我和王莉有一种超越朋友关系的暧昧,这种暧昧从眼神流淌出来,不是观察入微的人是很难发觉的。
我确定他是保镖了。
悉尼回来后,我曾经想过去归还她那辆mini,但我不知道她在何处,也不知道怎么去联系她,她的电话号码一直显示号码已经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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