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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浓烟吹过，眨眼间，月岚风便倒在了地上，失去意识之前，还想要触碰叶暮婉，真诚的对她说两句话。
“对不起。”
“我爱你。”
迷药含在嘴里，对叶暮婉也有不小的影响，她刚醒不久，完全承受不住头脑的昏沉，双眸眯起，软趴趴往下倒，跌进了楚韵的怀里。
她仰头，视线虽模糊，可目光专注。
“结束了。”
楚韵垂首，双臂收紧，贴着她的额头，微微阖眸。
“是啊，结束了，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开心吗？”
叶暮婉开心极了，奈何实在没力气再开口，也没力气点头了，脑袋一歪，靠着他的胸膛沉沉睡了过去。
她知道楚韵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她说，等她醒了，定会认真仔细的听，记住他的每一句话。
“将月岚风押入大牢，其他人缴械不杀，收拾战场，我不想再看到任何血迹。”
“是！”
……
一场大战就这么被化解了，虽说漠北城的伤亡前所未有的重，各个医舍医馆都塞满了人，但好久没如此痛快过了，简直酣畅淋漓，每个黝黑的面庞上都挂着心满意足的笑，谈笑间都手舞足蹈，好似受伤的不是他们。
叶暮婉只是昏睡，身子虚弱，其他并无大碍，得了云一先生的允许，楚韵直接把人抱进了将军府，没再回医舍。
换药喂药都是他说亲自来，再没借旁人之手，像极了他们在南阳那段时候，他也是这样，除非不得不离开，从早到晚都黏在叶暮婉身边，眼神黏腻的都能拉出丝了，让人完全待不下去，能被膈应死。
“外面什么声音？”
难得楚韵不在，叶暮婉终于可以自力更生了，用过早膳喝过药就听外面叮呤咣啷一阵响，似是搭戏台子唱戏的声音，顺嘴问了一句。
素云递过帕子正要回答，就被大步走进来的楚韵抢先了。
“怕你觉得闷，杜显云请了戏班子过来，正在小花园搭台子，要是觉得吵，我让他们到街上去，离得近，在院子里也能听到。”
叶暮婉眨眨眼，显然很感兴趣。
“搭到街上也好，百姓能看到，去去这几日的恐慌，就当借杜将军的手，给他们赔个不是了。”
楚韵揉揉她的脑袋，刚想一口答应，就听她又道。
“躺了这么多天也差不多了，趁着天气不错，我也想出去走走，感受感受漠北的风土人情，散散心也好啊。”
素来什么都顺着她的楚韵难得皱起了眉头，抿唇不语，心里不想答应，又不忍拂了她的兴致，兀自陷入了纠结，结果到头来是素云替他下的决定。
“师父说了，只要小心看顾，按时吃药，早晚有一天小师妹的身体能恢复的差不多，你就别瞎操心了。本来没病，闷也得闷出病来。让开让来，我给小师妹拿衣服，去外面等着。”
楚韵一个不注意就被她推开了，踉跄几步才站稳，微沉的面色在看到言笑晏晏的叶暮婉时，瞬间化为乌有，无奈妥协，担心素云笨手笨脚伤到她，去外面叫了连翘，随后才去安排戏班子的事。
漠北已经许久没有戏班子愿意来了，这次也是杜显云好说歹说才请了支被排挤的混不下去的戏班子。
知道他们不好伺候，重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还亲自带人上阵，撸起袖子帮他们搭戏台，哪个地方做得不对，也是劈头盖脸一顿骂，偏还不能回嘴，那叫一个难受啊。
好不容易搭好了大半，陛下一句话，他又得求爷爷告奶奶，一点点拆了搭到街上，等忙完开唱，他也累的半死了。
“杜将军费心了。”
杜显云擦汗的手一下顿住，连滚带爬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挠挠头，咧嘴一笑。
“请个戏班子而已，没什么费心的，就是不知他们唱的如何，要是不合心意，还请您别见怪。”
叶暮婉笑着摇头，看着成群结队涌过来的百姓，心中欢喜。
“听戏听戏，听的就是意境，其他无所谓。忙到现在杜将军也累了，回去换身衣服休息会吧。”
“末将不累。”
杜显云摆手，找了一圈没看见陛下的身影，便自觉担起了保护她的责任，免得有人太过激动，不小心撞到她。
“前面有专门为您准备的位置，末将护送您过去。”
“不了，这儿就挺好，看得清也听得见。难得他们重开笑颜，我在，他们会不自在，岂不是成了恶人。”
“是末将考虑不周了。”
楚韵几个大男人大包小包过来时，锣鼓已响，戏已经开唱了，只不过台上的一男一女，神情装扮都像极了楚韵和叶暮婉，把他们相识，相知，相许的种种，全都精准复刻。
叶暮婉戳戳楚韵的胳膊，眉毛上扬，有些惊讶，用口型问道。
“你准备的？”
楚韵蹙眉摇头，顺势握紧她的手拢于袖中，再次抬头看向戏台，他总觉得那个女人有点眼熟，貌似前不久才见过，而且，他和婉儿的许多事身边人都不知道，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连翘，他们下场后把人带过来。”
“是。”
这下，他也起了兴致，直接揽着叶暮婉的腰飞身跃上枝头，找了个视野好的位置，方便看的更清楚。
台上人似有所感，朝他们看了过来，容貌完全暴露了。
“是她。”
叶暮婉认了出来，攀着楚韵的胳膊直起上半身，贴上他的耳朵。
“是我们从契丹救下的中原姑娘。师姐好像认得她，一直在托人打听她的下落。”
“也就是说……”
“想什么呢！”
叶暮婉轻拍了下他的脑袋，阻止了他的胡思乱想，嗔他一眼道。
“师姐的脾性我最清楚，别说只是有可能认识，就算真的认识，熟的不能再熟了，也绝不可能把我们的事随便往外说。况且我刚才也说了，师姐一直在找她。”
她揽着楚韵的脑袋往下看，果不其然，师姐也很震惊，要不是前面挡着太多人，估计她早就冲上去把人揪下来问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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