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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将，茶楼，火锅遍地都是。
没有南方的热火朝天，一片静谧之下，反而是汹涌澎湃的激情。
这里的花场很多，比莎莎舞厅更加刺激。
每到夜晚，这里群魔乱舞，到处充斥着金钱的气息。
有钱，你就能享受唱名，一个个姑娘挨着给你敬酒。
没钱，你只能孤独地坐在角落，羡慕地看着那些左拥右抱的男人，羡慕嫉妒恨。
……
vava娱乐，坐落于高坪繁华路段。
而我，此时正有些尴尬地看着我曾经的一个女性朋友。
红姐，一个曾经在南方高端娱乐会所进修过的女中强人。
她来九眼桥考察的时候，顺便考察了一下我的技术。
此时，她穿着一身得体的大红旗袍，披着少数民族的披肩，烫着大波浪，红红的嘴唇吊着细支香烟。
“向阳，你的人生信条，不是从不靠女人么？”
“怎么想着来我这儿了？”
她眉毛轻佻，细长的眉毛，仿若飞舞的柳叶。
“哎哟，红姐，你不会撵走我吧？”
我搓着手掌，难得的紧张。
因为蓉城我得罪了太多的朋友，哪怕钱还上了，可我始终没有脸去面对他们。
只能联系这个关系有点远，也没啥交情的红姐。
我宁愿她谈利益，不跟我谈交情。
那样的话，哪怕我有一天再次离开，也不会觉得愧疚。
“我这儿正好缺一个销售经理。”
“主推酒水，花环。”
红姐思考一下，语气慢慢地说：“你先试一个星期，如果熬得下来，你就继续做。”
熬不下来，我就得走。
不算亲切的语气，反而让我好感倍增。
“那就多谢红姐赏饭吃了。”
我笑着伸出手，她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握手的意思。
我尴尬地收回。
她说：“向阳，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你能拉到客户，你就是爷，拉不到客户，我也不好留你。”
“你先自己看看，宵夜的时候给你接风，顺便介绍他们认识你。”
这话够直白。
我却很喜欢。
她在告诉我，别想用我们的一夜情绑架她，更别想因此在她这里不劳而获。
这是个直爽的人，一来就给我经理职位，也算是照顾。
交代完这些，她就走了，我独自一人开始在花场里面乱逛。
vava有两层，一楼就是花场，中间是一个巨大的舞台，两边是木质的桌椅板凳，台阶上还有一圈欧式沙发。
二楼是包房。
而此时，不到九点的样子，大厅已经坐满了人。
服务员满头大汗地穿梭在人群之中，扯着脖子跟客人交流之后，又飞快地跑上舞台，将花环一个个地套在表演的姑娘脖子上。
这里有三种打赏方式。
一百一个的花环。
五百一个的皇冠。
一千一个的披风。
看了半小时，我就感觉特别惊讶。
因为仅仅一号选手，半小时内，足足拿到了上万的打赏。
销金库啊。
“哎哟……你这人怎么不长眼睛啊，看见人过来，都不知道让让。”
正当我看得出神的时候，就感觉后背一疼。
回过头，就看见一个穿着兔子装的妹子，可怜巴巴地揉着额头。
“妹妹，我站在这儿没动，你超速行驶，还有理了？”
她长相一般，妆容很浓，扫了一眼我的着装，撇撇嘴：“那也是你不长眼睛。”
我草。
小辣椒啊。
我顿时笑了，抖了抖手腕上的浪琴，俯下身，脸对脸地缓缓靠了过去。
“你干嘛？”她吓了一跳，后退两步：“耍流氓啊？”
“嘴挺毒，长相还一般，你哪儿来的自信啊？”
她听出我是在羞辱她，嘟着嘴就要回击，可身后有人喊她，她说：“等下再收拾你。”
“我等你。”
我笑呵呵地回应着，继续在花场里面乱逛。
逛了一圈，我却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长得漂亮的，优先上台，长得一般的，就坐在台阶上沙发上，不停地拿着手机邀请客户。
而那些男歌手更加悲催了。
有上进心的，就在场子里乱逛，看着大方的单独男性客人，嘴里一口大哥大哥地叫着，然后陪着喝酒玩儿筛盅，期望等下自己上台后得到一些打赏。
而一些老油条已经开始咸鱼，抽着别人的烟，喝着别人的酒，然后撩着别人的妞儿。
这种咸鱼方式，在古代地主家那是可行的。
可在照样勾心斗角的夜场，那等待他的将是被老板扫地出门。
花场的营业时间很长，他不像ktv那般扰民。
即便凌晨两点过后，也还有五六桌客人。
“看出什么来了？”
不知何时，红姐来到了我的身边，照样吊着细支香烟。
“看出来了，你让我来当恶人的。”
她惊异地哦了一声，大眼睛在我身上又看了几眼：“蓉城的大公司经理，确实有点眼光。”
“不过，这还不够，接下来，就看你的手腕了。”
我说出事儿怎么办？
她轻飘飘地回：“一些老油条罢了，撵走显得我不近人情，但也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
“你收拾收拾，三点，在隔壁串串店给你接风。”
她的每句话，都很简练，而且好像刻意跟我保持着距离。
但每句话，都能说到重点。
凡是拥有这种性格的女人，懂得取舍，也懂人心，说白了，就是虚伪。
但不管在商场还是职场，总是混得很好的那一个。
……
凌晨三点半。
隔壁串串店。
除了被客人叫走吃宵夜的人员，也足足坐了七桌。
七桌啊。
整整七十号人。
而服务员，是没有资格来让老板吃宵夜的。
唯一的遗憾就是，那个艳艳群芳的一号不在。
“你……你怎么在这儿？”
先前那个兔子妹妹，看见我坐在红姐身边，好像见鬼一样。
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敢上来，站在我三米开外。
“你好，重新认识一下，向阳。”
“新来的经理，你们都过来认认脸。”
红姐简单的一句话，顿时让兔子妹妹脸色一红。
她可能怎么都没想到，打扮一般的我，居然是新来的经理。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刚来的经理，被我得罪了。”
“我疯了么？我居然还想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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