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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沫：【三中校花在追顾轻舟。】
李念露：【卧槽，这消息传得也够快的啊。】
夏沫：【都缠上来了，我男朋友下午去网吧看到的。】
她说完特意发了张照片上来，按照片中光线来看，许愿那时应该没离开，只是双方视角不同，她看到的是男生高瘦挺拔的背影，以及他后腰上那双纤纤玉手，而照片上女孩面庞清晰，甜甜地靠在男生胸前，长发短裙，是难见的漂亮。
许愿这晚睡得费劲，浑浑噩噩做了不少梦，零碎的片段凑成一个男生，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只听见他嗓音挫败，一直求她别走。
梦就是梦，毫无逻辑可言，许愿是不相信的，但偏偏有人信这套。
比如，李念露。
开考前一天，许愿就发现她状态不对，这奇怪的状态一直延续到开考当天的早自习，教室里人人都在抓紧时间抱佛脚，而她却看八卦杂志。
许愿敲了敲桌提醒她，她未敛笑意地抬头，“放心吧，周日那晚，神仙托梦给我了，说我这次没问题。”
直到第一趟开考铃响，她都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
教室????，人群拎着试卷依次朝后递，夏沫丢了魂地趴在桌上，许愿皱眉拍了拍她的肩膀。
“夏沫，醒醒，开考了。”
监考老师坐在讲台上朝下扫视，“别吵了，严肃点！”
夏沫这才懒洋洋地起身，许愿注意到她眼眶发红，想问什么，迫于环境的压力最终没开口。
疑惑到中午才解开。
夏沫分手了，和楼下班的男朋友。
“男生没一个好东西，我就说他为什么会有那张照片，原来是方便背地里跟兄弟讨论美女。”
她昨晚吃饭，趁男生上洗手间，偷看了对方的手机，聊天群里那些肮脏俗气的字眼，到现在都历历在目。
念露抱着零食在一旁附和，“对，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还是顾轻舟好，虽然女友换得勤了点，但人家光明正大啊。”
许愿在一旁安静地听，午休时段，等教室人群趴下大半，她将上午考的语文试卷掏出来，仔仔细细将答案填好，写名字时还特意用铅笔先描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将试卷夹回语文课本。
高三的月考夸张得像打仗，老师说要提前适应高考，于是学生们就搞全套，考完楼间废纸乱飘，卫生清洁就成了大工程。
下午考完那节自习课，成了大扫除，老刘站在讲台上指挥，“许愿，你们仨女生，负责外面走廊还有厕所和到二十五班回廊那块，教室的卫生就后面那一组......”
老刘一走，教室里人头窜得快，没任务的男生女生赶着去球场和校外，教学楼里躁动了好一阵才慢慢静下来。
念露身边的窗户开着，她无意瞥到对面，“卧槽，沈瑶怎么还缠着顾轻舟啊？”
夏沫这会儿提了些劲，赶忙跟着凑热闹，“她是不是还不知道顾轻舟跟三中校花在一起了？”
许愿视线穿过两人间缝隙望过去，男生还是那副散漫样，因为太高，身边的女生需要仰头看他。
沈瑶不想自己这样，可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掉，“顾轻舟，我是哪里惹到你了吗？你说出来，我改行吗？”
他着侧目，眸中敛着笑意，却看不出情绪，“我有女朋友了。”
她不服气，也不接受这种借口，秦羽是三中的校花，她也不差，“你喜欢她哪儿？”
“身材。”
男生的恶劣在喜欢他的女生面前，根本不奏效。
方煜坤刚在教室同人插科打诨，发觉外面气氛不对，跑出来，“舟哥，干嘛呢，对面女孩子都拎扫把出来了。”
六班和二十五班都靠回廊，卫生任务各半分。
许愿仨人这会儿刚出教室，热闹看得入了迷，等主角回眸看来才回神。
她连忙收回视线，往前走，欲盖弥彰地问，“厕所前面要拖吗？”
念露看过去，她都走远了，“等我啊，许头牌！”
许愿不知道今天卫生跟顾轻舟撞到了一块，只是她在弯腰扫地时，他一直靠在回廊尽头站着，所以她多少有些不自在，刚刚还在身边的念露跑回了教室放歌，许愿想喊夏沫帮忙把垃圾桶提过来，直起身却发现她拎着扫把跟顾轻舟朋友在走廊上打了起来。
她只好提着撮箕回教室，来来回回大概两趟后，回廊中段突然多出个垃圾桶，少年不知何时拎了根扫把，靠在不远处，身边还有个男生。
有垃圾还堆在那儿没收拾，许愿只好走过去，她有意背对着他们弯腰撮垃圾，却无意偷听他们讲话。
男生讲话吊儿郎当，“哟，舟哥，这么爱劳动呢？”
顾轻舟哼笑一声，没搭腔。
男生懒得装表面功夫，“走走走，意思意思就行了，上网去。”
顾轻舟敛着笑摇了下头，男生“啧”了声，看他目光瞥向某处。
许愿不知道身后的情况，提着撮箕往垃圾桶内叩了两下，听见顾轻舟声音慢悠悠传来，“许愿还在呢。”
话音刚落，她手掌一滑，撮箕落到纸屑堆上，她缓了两秒才强装镇定地提起来离开。
“哟，怪不得女生都馋你，这么体贴，啧啧。”
许愿耳廓发烫，进了教室便不敢出去，她不知道自己在拧巴什么，偏头朝回廊望了下。
“许愿还在。”
所以，他不去上网，是因为要陪她。
可是，为什么？
或许他是真的不想去，随意拿她当借口。
念露在讲台上添加陶?吹母璧ィ?淌依镏皇Ｏ氯?脚???哪??词甭砦擦杪遥?胺届侠つ歉鲠讨郑?壹??淮未蛩?淮巍！
许愿回过神，想到十来分钟前，她将男生撂倒在地的场面，“怎么啦？”
“他居然在我面前唱分手快乐！”
念露听得发笑。
“对了，我刚楼下上来，又撞见二十五班那叫什么沈瑶的女生了，她怎么整天哭哭啼啼的，别说顾轻舟了，要我也不喜欢。”
许愿听见那名字，再次望向窗外，回廊上的男生这时才不见踪影。
“对了，许愿。”
许愿回头，“啊？”
夏沫将扫帚地给她，“你帮我去趟二十五班，我要去厕所，憋不住了。”
许愿接过扫把，愣了下朝讲台望，念露对上她视线连忙摇头，“我可不去，我要听歌。”
她叹了口气往外走，路过回廊停在二十五班教室门外。
门被虚掩着，窄窄的缝隙里传来女生抽抽搭搭的哭泣声，她曲起的手指停在门边。
教室中央坐着三个人。
女生拍了拍沈瑶的后背，“你别伤心了，说不定他明天就分手了。”
“不，不会的，他平常下课就走了，可是他刚刚一直在回廊上等，秦羽上来找他，他才下去。”
秦羽？
“他是真的喜欢秦羽。”
“不会的。”
“......”
许愿思绪转动，想起夏沫在群里发过的照片，上一秒脑中那根还被紧扯着的雀跃的弦，蓦地松开。
扫帚脱手，“哐”地撞在蓝色的门板上，里面声音戛然而止，她仓皇地捡起扫把，尴尬地敲了敲门，将门推开，“你们班的扫把，请问放哪儿？”
沈瑶右边的女生开口，“没事，你就随便放那儿吧。”
许愿将扫帚靠在第一排的桌边，带上门离开，走到回廊中段时停下脚，鬼迷心窍地朝下望。
那时天色很亮，躁意很浓，校园广播却放着清新脱俗的情歌。
花坛边站着一男一女，像慢动作一样，少女笑吟吟地攀少年的肩，努力垫脚，两片唇瓣相贴。
许愿猛地回头，心跳沉浮，她突然奔跑起来，一路跑回教室，推开门，在座位上趴下。
讲台上的念露抬眼望过去，“许愿，怎么啦？”
“......”
“许愿？”
许愿没抬头，声线发闷，“没事。”
念露以为她在怪罪自己，撒了声娇，“好了，别生气啦，下次一定陪你。”
“嗯。”
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她泄气地笑了声。
明知不可能，却总爱往那方面想。
二十五班的垃圾没倒，方煜坤抬着垃圾桶下楼，没想到会在楼梯间碰到顾轻舟，“诶？校花呢，你们刚刚不是在楼下吗？”
“走了。”
身后有个二十五班的男生往下走，方煜坤逮住他，“兄弟兄弟，垃圾帮忙带下去，我肚子痛。”
身边的男生看他一眼，没拆穿，那男生爽快地答应了。
方煜坤屁颠屁颠跟上顾轻舟，“你们刚在楼下干啥了？”
顾轻舟停下脚步看他一眼，觉得好笑，“怎么？”
“好奇，刚看六班一女生站在回廊，站了有一会儿，突然跑开，我过去一看，你跟校花站在花坛边。”
“什么？”
方煜坤推门进教室，刚刚还在位置上哭哭啼啼的女生已不见踪影，“所以，你们刚刚干什么了？”
顾轻舟眉心微蹙，“六班的谁？”
方煜坤想了想，觉得那女生还真挺好看，“就是那个白白的，唇边长了个梨涡的。”
“......”
顾轻舟走到许愿座位窗边时，少女正伏在桌案上休息，后背缓缓起伏着，许是感受到光线变暗，突然睁眼，眼眶有些红，不知是被手臂压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许愿愣了好几秒，见男生微微启唇，像是要说什么，而后舔了下后槽牙。她这才缓过神，明白他不是错觉，猛地直起身，错开对方的视线，抬手抹了下眼眶。
等她挣扎完再回头，窗边的男生已经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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