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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望坐在饭桌上，嘴里咬着馒头，眼珠子跟着许愿转。
许愿没胃口，背上书包准备出门。
“——姐，你不吃早饭吗？”
她走到鞋柜边，拿了把钥匙揣兜里，看了眼平静端坐在沙发上的钱贵妍，“去学校吃。”
穿着鞋往前蹭，手刚搭上门把，小孩哒哒哒跑过来，提着几个小笼包递给她，看到袋子没系，又胡乱打了个结。
许愿笑了笑，揉他脑袋，“谢了。”
她说完准备走，书包被拽了把。
“姐，等等。”
许愿回头看他，“怎么啦？”
许望小心朝里头瞄，挡着嘴，要许愿凑近些。
许愿干脆蹲下来，“说吧。”
“你昨晚喝酒了？”他朝里头指，“妈妈知道了。”
许愿愣着，像在思考什么，又什么都没有。
“行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吃完上学去吧。”
早自习上到一半，老刘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通知，说午休学校有两个演讲。
一个是秋冬宿舍防火安全教育，一个是高三心理讲座。
夏沫问许愿去哪个。
许愿不知道，也不怎么在意。
夏沫无聊，就这一个问题纠结到下课。
许愿将许望塞给她那袋小笼包拿出来，里面总共三个，念露夏沫都眼巴巴望着。
这么一分，最后三人都没吃饱。
夏沫拉着许愿去了学校对面那家煎饼果子店。
这家店生意好，无论何时总排着长队。
夏沫跟许愿站在最后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夏沫。”
方煜坤从隔壁粉店走出来，掀开帘子，就看见俩女生。
许愿看过去。
方煜坤提着灌汤包过来，交给夏沫，“帮你带了。”
夏沫接过来，挂在手腕上，将手揣回兜里，“你先走吧，我这儿还等煎饼果子。”
“行。”方煜坤转身朝后头喊，“舟哥，磨蹭什么呢？”
许愿扭头，心里一咯噔。
少年懒洋洋的，手抄在裤兜，顶着鸡窝头，眼底的乌青很重。
满大街就他穿着短袖，还是白色的，大清早，看着就冷。
他仰头打哈欠，喉结被牵着滑动了下。
整个人，就是整宿没睡的状态。
然后散漫将头摆正，一个劲盯着许愿。
“.…..”
许愿缓缓又僵硬地打了个招呼，“早。”
没有回应。
他迈着长腿却走得很慢，朝她走来的时候甚至还在减速。
“.…..”
许愿屏住呼吸，大脑高频运作。
最后什么也没找到。
脑中像是缺失一角。
让她不安。
少年虽然走得慢，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却没有停留。
只是，许愿总感觉，头顶被他看得在冒火芯子。
仿佛下一秒就噌的燃起来。
她转身向后看，然后跟他来了个深情对望。
“.…..”
打了个冷颤，连忙收回视线。
怎么了这是？？？
她怎么从他目光中看到了，问好，责怪，疑惑，审视，讨伐……
“.…..”
她紧张到咽口水，拉着夏沫胳膊，“我，我，我昨晚没干什么吧？”
“啊？”夏沫见有女生提着煎饼果子离开，推着许愿往前走，“昨晚啊，没什么，哦，对了，你酒量真太差了，以后千万别瞎喝，昨天就那么半杯，你醉成那样，我真是服了。”
“.…..”
许望早上说钱贵妍不开心来着。
许愿倒吸凉气，睁大眼，“完了，昨晚谁送我回去的！？”
夏沫奇怪地看她，“我送的啊。”
“哦。”许愿舒了口气，“那就好。”
不对啊。
那顾轻舟怎么回事？
“我昨天吐了吗？”
“哪能啊，就喝了一口而已，不至于，又不是催吐药？”
？？？
许愿呆住。
那更奇怪了啊。
顾轻舟为什么那么看她。
这疑惑一直未消。
直到中午，防火安全演讲的阶梯教室内，四人再次撞上。
并且，许愿跟顾轻舟阴差阳错地坐到了一块。
后头有说有笑。
许愿局促到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少年长腿随性地敞开着，拱得她无处容身。
她又不好反抗，就早上那眼神看，她也许，可能，约莫，应该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手撑着额头，遮在眉眼之上，看向另一侧，苦苦思揣。
奇怪……
她也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但怎么就这么慌呢？
少年存在感极强，铺天盖地他的气息，将许愿的地盘掠夺。
周围女生若有似无的目光和议论声，一遍遍强调——许愿，顾轻舟在你身边。
“许愿。”
他喊她，声音很轻，有些嘶哑。
许愿抬头看他，控制不住声音颤抖，“啊……啊？”
少年哼笑一声，双手环起，眼眸中每一寸，都闪烁着别有深意的狡光。
“向你咨询个事。”
许愿老实巴交地点头，眼睛圆瞪瞪的，眼尾微挑，看上去乖得不像话，“嗯。”
问就问，咨询谈不上。
“我有个朋友。”
他停顿一下，她就跟着点头，“嗯。”
“——他被人无情地夺走了贞洁。”
？？？
这么严重……
许愿觉得事情挺离谱，何况大家都快成年了，发生这种事情对当事人的伤害一定不小。
她表情哀痛惋惜，极为认真：“报警了吗？”
“.…..”
报警？
少年抵了抵后槽牙。
是不是说太过了？
他看着她，“需要报警？”
“是啊。”许愿诚恳地讲解，“那些坏蛋都是社会的渣滓，不能纵容，要给受害者一个交代，最好做下心理辅导，你跟你朋友讲，这种事情不是他的错，叫他别自卑，别觉得自己成了另类。”
“.…..”
哪儿怪怪的？
顾轻舟凝着眉。
怎么感觉她一下骂了两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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