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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担心他没吃饭,压着情绪问:“要不要我——”
话到一半,马路对面咋咋呼呼跑来一群女生。
活泼又羞涩,明显是奔着顾轻舟来的。
里边坐在地上靠着围栏休息的男生,揪着领子擦汗,看过来。
那几个女生,你挤我一下,我挤你一下,走到顾轻舟跟前,估计要不是绿网隔着,都撞到人家怀里去了。
“顾轻舟,好久没见你打球了。”
“是下午有比赛吗?”
“你渴不渴,我正好去商店。”
“.…..”
方煜坤走过来,抬了抬眉,意味深长地看他。
少年态度淡下去。
那点细微的转变,恰好被许愿能捕捉到。
他漫不经心勾唇,疏离又礼貌,不掺任何感情,“谢谢,但是不用。”
那女生还在争取,“那下午?下午行吗?”
“.…..”
许愿静静地看着,等他视线一转,她心脏重重一跳。
少年凝着她,不急不缓径直走过来,而许愿脚跟像被什么捆住,动弹不得。
“许愿,我没吃饭呢。”他笑着,带着清晰可见的温柔,“你不管?”
那几个女生僵愣住,面面相觑。
心想这是什么情况……
一众注目礼下。
少年姿态闲散地靠着围栏,双臂环在胸前,微微歪头看她,话里挑逗意味很浓,“我饿死的话,承诺怎么兑现?你又不想对我负责了是吧?”
许愿呼吸一滞,小脸皱起来,慌乱地压低嗓子,“你别瞎说!”
少年肆意笑着,眼神染上层朦胧的暧昧,像是在学她,特意用气音说:“要不你现在给我亲一下?”
!!!
在一众男生的起哄声,跟女生晴天霹雳的注视下,许愿落荒而逃。
钱包在教室,许愿打道回府,经过一楼没急着上去,停在水池边,将手淋湿贴在脸上,凉风一吹,燥热才好转。
回到教室时,夏沫捧着本小说,笑得哈哈拍大腿。
念露也没吃饭,抱着杂志靠在墙边,嘴里咬着棒棒糖,看到许愿,连忙弹起身,“许头牌,你选一个。”
许愿接过杂志坐下,朝抽屉瞄了眼。
“——快选啊,你觉得是哪个?”
杂志上是一项趣味问答专栏。
问:你认为陈奕迅的《好久不见》表达的情感是释怀还是怀念?
“.…..”
许愿看完放下,反手搜了搜书包,“怎么又是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哪儿奇怪了?你选一个啊,我就想看你选啥。”
“我不知道。”
念露觉得许愿就是个闷葫芦,无语地啧了声,转身拍了拍夏沫的桌子,“夏沫,你选一个。”
夏沫不舍地放下小说,抽空看了眼,“肯定是怀念啊。”
许愿摸到钱包,抄进校服口袋,单纯出于好奇,看向夏沫。
夏沫装腔作势那套又来了,拉上拉链,将衣领高高立起。
“你想啊,要是真释怀了,谁打招呼啊。”
好像有道理。
“诶,不对啊?”念露支棱着脸,皱眉看她,“大大方方打招呼肯定是释怀了啊,正常男女关系,谁打招呼说好久不见,是久别重逢的情侣表示怀念吧?”
“.…..”
两人陷入沉思。
许愿没忍住,“要不换种问法?”
愁眉莫展的女生看过来,“什么?”
“我打个比方。”许愿朝杨默位置上看了眼,“高中毕业,十年以后,你跟杨默在街头偶遇,你怎么说?”
念露想了想,“那得看情况。”
夏沫赞同地点头,“就杨默那不务正业的富二代,要是没被家里赶出来,应该开着兰博基尼,赶出来了,应该在捡破烂。”
“.…..”
许愿咳了咳,突然有点心虚,总感觉对不起杨默,“那第一种情况……”
夏沫抢答:“第一种情况,首先十年后,我肯定是大美女。”
念露:…………
许愿:…………
“——第一种情况:如果他开着兰博基尼,他因为会对我说,‘嘿,美女,要不要上来坐坐。’”
“——第二种情况:如果他是捡破烂的……”
夏沫手指摩挲着下巴,一个逢考必睡的人,此刻认真到令人发指。
“他会说什么,你倒是说啊?”
夏沫:“他会说,抱歉小姐,您能让让吗?踩到我的垃圾了。”
念露:………….
许愿:………….
听了夏沫的回答,许愿才发觉自己的问题有漏洞,不应该问杨默,按照问题格式应该问方煜坤,问夏沫,如果遇到的是方煜坤。
许愿真的这么问了遍。
她也不知道那个字眼戳中了夏沫的泪点。
夏沫抽抽噎噎的,憋着嘴,看上去格外委屈,半天挤出两个字:“想哭。”
好奇怪。
许愿不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
但此刻,她也跟着难受起来,甚至说不清情绪的源头。
念露看上去就正常得多。
眉心在两个突然悲伤起来的女孩间来回跳动。
有浅浅的疑惑。
那时候,少女们青涩懵懂,处于熟与未熟的交界处,还不知道鼻尖酸楚是因为心里有了挂念的人。
而好久不见是永恒无解的论题。
你不知道,它们表达的是释怀,还是遗憾。
你只知道,一想到会和他分开,就会鼻子发酸。
“.…..”
许愿从情绪中脱离,想到还要帮少年带午餐,匆忙赶下去。
刚过转角,被老刘喊住。
“——诶诶,许愿,跑慢点。”
许愿刹车回头,看上去有些着急。
老刘朝她招手,“什么急事先放放,你妈妈刚来了电话,你现在去办公室,我桌上有台座机,你给她回过去。”
钱贵妍?
她顿了下,点头。
办公室里没什么人,安安静静,只剩老师敲击键盘的声音。
许愿握着话筒,说话尽量小声。
“现在?”
“.…..”
“我爸怎么啦?”
“.…..”
“行,我就来。”
“.…..”
钱娇婚礼时间确定下来,钱贵妍要许愿接弟弟去婚纱店试花童礼服,至于徐国强怎么了,许愿没听明白。
等接到人,许愿才发现钱贵妍忘了告诉她婚纱店名称,而朝夕市的婚纱店,光爱情广场就有五家。
她只好牵着许望回家。
“姐。”
小孩走到一家玩具店门前,突然拽着她停下来。
许愿以为他想买玩具,可口袋那点钱,刚够给顾轻舟带午饭,她摸了摸许望有些扎手的寸头,狠心撒谎:“下次啊,姐没带钱。”
说完往前走,那力气仍拽着她不动。
许愿再回头便看见小孩仰着脖子,一脸愁容。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几秒过后,他还是那副表情。
“——姐,你说爸妈会不会离婚啊?”
许愿微微发愣,不懂他怎么这么说,怕他担心,只能先劝导,“不会的,别瞎想啊”
“可是,他们总吵架。”
总?
许愿蹲下身揉了揉他脸颊,“没有啊,不是挺好的吗?”
“你不知道。”小孩眉头锁得紧,忧心忡忡的模样,“你回来了,他们就没吵了。“
许愿回家确实晚,每天十点才下晚课。
她回到家,也确实没看见钱贵妍跟徐国强吵架,昨晚两人还相敬如宾的样子。
许望有些激动:“都吵了好长时间,回外公家前一晚也吵了,然后最近就……就突然不吵了,但是……”
他说到这儿就不说了,弄得许愿也有些慌,“但是什么?”
许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讲,虽然自己绝没看错,但总有些难以启齿,或者说是想逃避事实。
许愿见他脖子都憋红了,晃了下他小手,“你要不要说?”
许望看着她,感受着猛然加快的心跳。
“姐。”他克制不住声音颤抖,“我看见妈妈从陌生人的车上下来,还亲了他的嘴巴。”
许愿听见这话的一瞬间,整个人是茫然的。
直到站在门外听见里面碗碟碎裂的声音,惊慌失措拉着许望往楼下跑。
两人站在街边,许望抽了抽鼻子放声哭出来。
而许愿只是身体发凉。
她知道钱贵妍对她不满,对这个家不满,但她不相信钱贵妍会做出这种事。
“许愿?”
许愿回神,恍惚间扭头。
安洛然怀中一堆还未拆开的纸板,额头出了厚厚一层汗,让她看上去更白。
不知是素颜的原因,还是别的。
许愿觉得这种白并不好看,甚至有点奇怪,奇怪到让她下意识问她,“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安洛然挑眉,定定地看她,良久才摇头,“没,你怎么回来了。”
许愿没回答,突兀地来了句,“主播要结婚了。”
办婚礼,公之于众。
他要堂堂正正跟那个人一起生活了。
“安洛然。”她像朋友一样喊她,“他要跟别人共度余生了。”
许愿残忍地昭告她,想告诉她,那个男人不值得她喜欢。
“你什么都得不到。”许愿说,“他只是短暂地将自己的爱分给了你,可是爱仅有一份,不能被拆分。”
她想告诉安洛然,她一直以来都错了。
可安洛然只是笑笑,笑得平和,眼中初次相遇时的渴望没了,“我会在他婚礼之前离开这座城市,然后带着他分给我的爱,离开这个世界。”
许愿不明白,这就是十七岁吗。
是每个人的十七岁都这样,还是只有她。
天空灰蒙蒙,难得看见太阳。
好多事情对错模糊。
十八岁是什么样。
会好起来吗。
“.…..”
她赶回学校,街边餐厅已经过了饭点,老板娘在打扫卫生,收拾餐具。
许愿买了个煎饼果子,带进去。
路过操场时没看见他,就直接往教学楼走。
站到二十五班走廊上少年座位的窗边,却只看见方煜坤。
她叩了叩窗,“方煜坤,顾轻舟呢?”
“哦。”方煜坤胳膊搭在后桌上,脖子后伸着看她,“去科技楼了。”
“去哪儿干嘛?”
“顶楼小仓库,我们堆了些东西在那儿,偶尔过去看看。”
许愿点点头,将煎饼果子装进口袋,往科技楼走,爬上顶楼,敲了敲那扇阖着的小铁门。
很快。
“吱嘎——”一声。
铁门从里头打开。
少年头发凌乱,眉宇躁意遇风就散。
四目相对。
“你在干嘛呢?”
仓库面积小,门也矮,少年撑着门框,微微躬身看她,意思地扯了下身上干净的白色短袖,“刚换了件衣服。”
“哦。”
许愿气压低得明显。
顾轻舟啧了声,将人拉进来往沙发上甩,行云流水地关上门。
揉了下头发,散漫地走过去,隔着一个人的位置,后靠瘫在沙发上。
暖黄色的灯光落在两人头顶。
尘埃因子翻腾其中。
小小的仓库堆着各种乐器和奖杯,地毯团花哨。
空气凝固。
只剩少年少女一重一轻的呼吸。
许愿始终不吭声。
直到胳膊被圈住,那气息靠她近一些,她眼睫颤了颤看过去。
少女泛红的鼻尖和湿漉漉的眼,将他的心揉作一团。
他敛目轻叹,知道她不想说的话,别人逼不出来,所以只是将人拉进怀里,安抚地捏了下她后颈。
少年指尖微凉,触碰到她温暖的肌肤。
许愿小幅度哆嗦了下,很快松懈,脸埋在他脖颈处,能感受到他喉结滑动。
熟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将她包裹,吞噬掉她全部的不安。
她再次活了过来。
“顾轻舟。”
“好受点?”
“嗯,谢谢你帮我充电。”
他松了口气,笑着将她拉开,替她整理额前碎发,“充电?”
“嗯。”
许愿声音发软,乖得不像话,被他指尖蹭过的地方,后知后觉烫得像着了火。
她鼻子不红了,倒是耳根和脸颊红了起来。
冷静过来,觉得挨太近有些不妥,于是,装不经意向后倾斜,试图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顾轻舟盯着她的小动作失笑,舌尖抵了下下颚,又不费吹灰之力,像拎小鸡崽似的,将她拎回来,“每次都撩完就跑,能不能有点担当?”
“......”
“什么担当?”
“.…..”
他凝视她,黑眸狭长,某种东西在空中发酵,“你是没事儿了,我他妈现在难受了。”
“......”
结合他的表情,许愿似乎是听懂了什么不该听懂的东西。
气氛变得很诡异。
两人陷在沙发中间,相贴的部位急速升温。
少年在操场说过的话回荡在耳边。
许愿心跳一下重过一下。
“走吧,要打午休铃了。”
她极力装作若无其事起身往门口走,握住门把手向后拉,拉到一半,压迫感十足的阴影笼罩下来,少年手掌白皙,骨骼勾着青色脉络,撑在她脸侧,微微用力,将门推回去。
“我午饭呢?”他低沉的声音落在她最敏感的部位。
搔得她心头发痒。
许愿总觉得现在处境有些危险,不敢稍有怠慢,从口袋掏出煎饼果子递过去,却听见他说他要吃新鲜的。
还没反应过来,下巴被捏住。
少年笑得蛊惑,“该我充电了。”
猝不及防。
温热的唇瓣贴上来。
煎饼果子落地,散得稀乱。
她胸口一酥,钻过密密麻麻的电流,差点没站稳摔下去。
所幸腰被拖着,她手指也紧攥着他后背的衣服。
唇齿被撬开。
她脑中扯过一根绷直得白线。
惊愕地松手,用力推他肩膀,“顾,顾轻舟……不行……”
湿濡的舌头钻进来。
他哼笑,气息相融,强势擒住她手腕,举过头顶,按压在木板上。
“顾……”许愿羞耻地闭紧眼。
全是少年的味道。
他突然停下来,却不像是要放过她,沾着津液的唇瓣,划过她细腻的脸颊,贴在她耳侧,热气拂下来。
他嗓子又干又哑,颗粒感重了不少,轻轻缓缓,像是勾引,“别反抗,后果很严重。”
她腿根发软,眸中氤满雾汽,看他眼角眉梢皆是落拓肆意的笑,再次靠过来。
更近,更用力。
缠绵随之加深。
她想反抗,却无可救药地沉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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