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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辰轻轻松开公主，手足无措地往旁边走了几步，眼神躲闪地点了点头。
“属下让公主生气了，便想出这个法子弥补。”
莫辰擦了擦手心的冷汗，补充道：“属下以为秋千是女子喜欢的，没想到会吓到公主。”
“你怎么知道女子会喜欢秋千？难道以前也用这招哄过别人？是秦泽兰吗？”顾妍之向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性子，有些醋了，便直接问他。
莫辰没想到公主会这样问，慌忙摇头，像个拨浪鼓一样，好似要把自己摇晕。
“不，公主误会了。属下和秦姑娘并不认识，只是以前在秦府家宴上有过一面之缘。”
“至于秋千，秋千是……话本子上这么写的。”
莫辰攥紧了拳，踌躇片刻，还是老实回答了。
一说完，他就偏过头看着别处，担心在公主脸上看到厌恶的神情。
毕竟深夜潜入女子闺房，不是君子所为。
以前虽也进过内室，但都是听从公主命令。此次是他擅作主张，若追究起来，是砍脑袋的罪名。
话本子？
什么话本子里写了秋千啊？
顾妍之思索了半晌，想起来了。是那本，描写细腻，言语最大胆的。
小玄子顾忌着是公主要看的，都是跟书坊老板说要含蓄的。老板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满口答应。
洛城民风开放，不乏官家小姐派家中小厮偷偷出来买话本子的。
甚至还有书坊根据小姐的喜好，专门雇书生写辞藻华美，情节曲折的爱情故事，专供女子品读。
书坊老板嘱咐小厮挑拣，却不慎将其他话本子混了进去，碰巧还是本极畅销，情节大胆的。
还被莫辰看到了。
一时间，两人都红了脸。
顾妍之想解释其他话本子不是那样，又张不开嘴，怕到时候越描越黑。
不对啊，明明是她在质问莫辰，怎么被他糊弄过去，倒想着给他解释了。
顾妍之缓过神来，又板起脸，审问莫辰：“那你藏起来不给我看的五彩穗子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女子送给你的吗？”
莫辰茫然地在怀里摸索着。
他没想到公主只是看了一眼，就记得这么清楚，还因此怀疑他与其他女子有什么联系。
看来公主对他是真的很上心。
莫辰在觉得委屈的同时，又有些庆幸，神情复杂地将一条五彩穗子拿在手里。
“公主可是说这个？大概是女子所编制的吧。但属下不知道是谁。”
顾妍之伸手接过，细细看了看。
这条穗子并不新。
可以看出主人很爱惜，但因为有些年头了，还是微微褪色，显得有些旧。
穗子编得十分精巧，她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编法，觉得有些熟悉，却又说不上来是在哪见到过。
“不知道是谁编制的，那你为什么这样爱惜？”
顾妍之捏住它抖了抖，把穗子理顺。
他没有撒谎。
莫辰借宿秦府也就是一两年前的事，若是秦泽兰送他的，这穗子不可能这样旧。
“这是唯一与属下身世相关之物。属下十岁之前一直在外流浪，隐隐约约记得有人将此物交给属下。”
“穗子上面还有一个其他的物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遗失了，连是什么都记不清了。”
莫辰说起自己的身世，脸上也不见痛苦的神情，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但顾妍之没有如他所愿，想起他们曾经的相遇。
“原来是这样。既是重要的东西，你便好好收着吧。”
“我确实误会你了，不该不问清楚就乱发脾气。”
顾妍之把五彩穗子还给他，不好意思得甩甩手。
确实是她想多了，可莫辰也不该由着秦泽兰抱他呀，任谁看了都得误会。
“无妨。”
公主这是在向他道歉吗？
莫辰愣了一下。
公主好像真的不生气了，但她并不喜欢秋千，也没有像话本里的女子那般。怎么就突然原谅他了呢？
顾妍之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一样，上前一步，凑到他面前道：
“哦。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如书中的女子那般，欢呼雀跃吗？”
“属下不知。”莫辰老老实实地答。
“因为人家的秋千，不需要用飞的。”
顾妍之扶额。哪有人把秋千架得那么高，且不说难以上去，就算是上去了也不敢荡啊。
一不留神掉下来，真就叫一生一次了。
“属下是觉得普通的秋千不够有诚意，特意找的最高的树。有属下在，公主不必担心危险。”
莫辰还有一点小九九不好意思说出来，秋千高一些，他就能抱公主上去了。
“你自己轻功了得，便以为人人都这样吗？你得再给我做个新的，不然我可不罢休。”
顾妍之又觉得委屈起来了，莫辰第一次主动，第一次给她惊喜，却送了个她玩不了的秋千。
“不准偷偷在夜里做，我可是要来监工的。”
白日里他都在门外守着，这秋千一定是他熬夜做的。
想到这里，顾妍之又心疼他。
难怪最近看他精神都不太好，眼睛周围一圈淡淡的乌青，肯定累着了。
“属下遵命。”莫辰久违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不会哄人，做得这样笨拙。好在，公主还是原谅了他。
这些天，公主每每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再也不与他说话，更不会故意撩拨他，看着他脸红的样子笑得开怀。
莫辰心如刀割，却不知该如何。
如今，莫说是再做一个秋千了，只要公主高兴，他再做一百个，做一辈子，也甘之如饴。
四下无人，寂静无声。
一阵秋风扫过，树枝摇晃，树叶发出哗哗的声响，簌簌地下起花雨，落了一地的花瓣。
“你想要吗？”顾妍之故意贴在莫辰的耳边问。
她刚才就发现了，他的耳朵很敏感。
稍微吹吹就红通通的，就像两片娇嫩花瓣突然贴上去了一般，许久都褪不下去。
听到公主这样大胆的话，莫辰觉得自己跟发烧了一样，脑子里一团浆糊，头上像顶了一团火，还越烧越旺。
“你想要我，像书中所写的女子一样对你吗？”
见莫辰不答，顾妍之也不生气，又贴近他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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