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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确定，他看不清公主的心意。
公主生气了便几日不理他，此时开心了，又这样大胆地撩拨他，反复无常，让他方寸大乱。
更何况，不论公主对他是否真心，都不是他这样身份低贱的人可以肖想的。
北平王世子与公主两情相悦，他们以后总要永结同心。
若他此时把持不住与公主发生了什么，以后即使再后悔也无法挽回了。
公主可以随心所欲，但他不能跟着胡闹。
莫辰定定地看着公主，眸光抚过她轻盈的发丝，浅淡的远山眉，勾魂摄魄的杏眼，挺翘的鼻，还有那如花瓣般娇柔的唇，像是要将她的一切深深映入脑海中。
“属下不敢。”
莫辰几乎用尽了所有意志力，才说出了拒绝的话。
若没有拥有过，失去时就不会那样痛彻心扉。
来日公主与世子大婚，他可以收起一切不该有的心思，默默退到一旁祝福他们。
他是真心希望公主一直这样幸福，即使这幸福不是他给的，也甘之如饴。
他开始的愿望便是能一直在公主身旁守护她，可一旦靠近，却发现她太好太美，让他无法抑制地想接近她，忍不住想要更多。
他已经太过贪心了。
“现在才说不敢已经晚了。”
顾妍之看透了他所有的不安和伪装，踮起脚，微凉的小手攀上莫辰的肩，搂住他的脖子，毫不犹豫地吻上他颤抖的唇。
她的肌肤所及之处都是滚烫，他的唇也热得惊人，顾妍之轻轻贴上去便退开了，这热度仿佛要将她融化。
一双滚烫的大手揽住正要退开的顾妍之，她瞬间落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面对公主的热情和主动，莫辰最后的理智也灰飞烟灭。他对公主的渴望已经被压抑到了极点，隐忍已久的感情一瞬间全都爆发出来。
莫辰再也顾不得那些清冷克制，那些尊卑有序。
莫辰紧紧搂住她，像是要把顾妍之揉进身体里，灼热的唇在她脸上胡乱地吻着。
顾妍之被他突如其来的主动，吓得呼吸都屏住了一瞬，贝齿微启，溢出一声惊呼。
感受到怀中的人儿身子僵直，莫辰理智回笼了一瞬，下一秒又痴迷地贴上她的唇。
顾妍之仿佛感受不到自己身在何处，如一叶扁舟，在汹涌的潮水中起起伏伏。
唇上的灼热，和紧紧环住她的有力的双臂，鼻尖萦绕的属于男子的气息都在提醒顾妍之，她与莫辰正抚慰着彼此。
一种陌生的愉悦感从四肢百骸涌入，两人皆是颤栗不已。
“莫……辰，莫辰。”顾妍之嘟囔着，笨拙地回吻他。他太过沉迷，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莫辰已经感受到，再这样下去，他可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伤害公主的事。
他喘着粗气，松开了怀里的人儿。
顾妍之离开了支撑，腰间一软，险些跌倒。
好在莫辰反应及时，仍旧伸手搂住了她。
顾妍之如一条渴水的鱼般，贪婪地呼吸着，心中又恼又羞。
她也是成过婚的人，虽然与裴度没有发生过什么，但也不能显得比莫辰这个呆头鹅还傻啊。
顾妍之定了定心神，张开双臂环住莫辰，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耳边的心跳重如擂鼓，仿佛一下下敲在她的心头。
“属下方才失控了，请公主原谅。”莫辰克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欲望还未消散，嗓音都闷闷的。
在顾妍之看来，他们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两情相悦、心意相通，这样水到渠成的事，没什么好道歉的。
更何况她也愿意。
看到莫辰这样，她欢喜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他。
“你我之间说什么原谅，我很喜欢这样的你。”顾妍之无意识地动着手指，在莫辰坚实的背上游移，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是在点火。
她轻咳了几声道：“只是下次不要抱得那样紧，我险些喘不过气来。”
莫辰只觉得刚强行压下去一些的火，又燃了起来，突然松开她，抓住顾妍之的双臂，将她推远了些。
顾妍之茫然地睁大了眼睛，她说错了什么吗？
刚才还好好的，莫辰怎么又把她推开了。难道是他表面正经克制，实际上却喜欢这样奔放地行事。
也不是不可。
罢了，莫辰好不容易主动一回，她就先顺着他吧。
顾妍之撅着嘴道：“若你喜欢那样，也不必改，我可以迁就你。”
公主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莫辰额间满是冷汗，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他用尽力气垒砌的防线，总是会在公主随口说出的几句话里，溃不成军。
“属下不能这样自私。公主尚未大婚，若此时与属下……他日该如何自处？”
莫辰艰难地说出这几句话，公主还小，但他是男人，他最了解男人的想法。
她不懂事，他却不能不为她考虑。
听他如此说，顾妍之忍不住颤抖。她以为他们是心意相通，莫辰却从未想过要娶她。
“你，很想让我嫁给别人吗？”
莫辰听公主如此说，心痛地几乎无法呼吸。怎样的男子才会希望自己的心上人与旁人成亲？
他只是不敢，不敢奢求高高在上的公主能看到他，懂得他。
即使公主将他当作面首，不久后就丢开去，也是他从未敢幻想过的，最美好的梦境。
至于与她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更是他不敢奢望的。
“属下不想，但不得不为公主考虑。”
“公主与北平王世子两情相悦，属下若是做下错事，万死也无法恕罪。”
莫辰竟以为她喜欢裴度？
顾妍之看着隐忍的莫辰，无法想象他独自承受了怎样的煎熬。
他觉得她喜欢裴度，却还是这样撩拨他，是将他当做替代品吗？还是面首？
顾妍之顾不得许多，飞扑过去，学着莫辰刚才的样子，热烈地吻他。
莫辰没想到公主会突然扑过来，接住了她，却被身后的一截藤蔓绊倒了。
一阵天旋地转，莫辰闷哼一声，护住顾妍之，没有让她受伤，自己却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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