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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紫檀边座錾胎珐琅屏风之后，隐着温热的泉水，氤氲出一阵阵雾气。
顾妍之本就畏寒，穿得厚实，此时被冷雨浇透了，浑身都往下淌着水，冻得得嘴唇都泛着青紫。
“公主快去温泉中暖暖吧，我去别处寻了炭火来烘烤衣物。”
莫辰怕她觉得不自在，未等顾妍之开口，就转身出了屋舍，往倾盆大雨中走去。
顾妍之已经冻得手脚都僵直了，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披风和外衣都脱去，只着一件薄透的中衣泡在温泉里。
莫辰脚程快，没一会儿就在高楼中找到了炭火，想着先将火燃起来，又怕路上被浇熄了。
犹豫了半晌，还是找了些挡雨的物件，裹着银丝炭并两个炭盆。
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征兆。
估摸着公主应该已经收拾好了，莫辰才拿起炭盆，往之前那个屋舍跑去。
听得外面传来沉闷的叩门声，顾妍之又往泉水了沁了沁。
“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现在屋内生火，可能会有些呛，公主且忍耐些。”
听着屏风内的水声，莫辰身上莫名地燥热起来，甩甩头摒去其他的心思，只专心升起火来。
因是特意挑拣的上好的银丝炭，很快就燃了起来，也没有什么烟尘。
室内的温度也上升了，莫辰走近，取来搭在屏风上的衣物，拿在手中细心地烘烤着。
另一边传来些微的水声，莫辰却不敢再听。
若是原来那样，没有知晓公主的心意，他就算再心动难耐，也不会僭越一步。
但此时既知道公主也心悦他，方才问她是否愿意，公主还亲口应了。
现在仅仅是听着一点点水声，他都觉得口干舌燥，心如擂鼓。
好在身上的衣服湿着，冰凉刺骨，才没那么难挨。
顾妍之听到脚步声走近了些，又很快退开了，忍不住屏风那边扑腾了几下，踮着脚，往外望。
昏黄的光映在脸上，莫辰捧着她的衣裳耐心地烤着，自己的衣衫一直往下滴水也不顾，脚下已经积了一小滩水渍。
“莫辰，你过来。”顾妍之只犹豫了一瞬，就软软地开口唤他。
“公主，衣裳还未烤干，要稍等一会儿。”
莫辰闻言并未抬眸，只是捧着衣裳的手微颤了一下。
这个呆子，现在还在说烤衣裳的事情，自己都要冻傻了。
“我让你过来。”
顾妍之看他衣衫都湿透了，顾不得害羞，提高了音量唤他。
莫辰低垂眼帘，心中纠结。隔着屏风他尚能克制住，若见了公主，他纵使有再强大的意志力，也是不堪一击。
犹豫了半晌，他终究还是长叹一声，搬来一把黄花梨木圈椅，将衣裳搭在椅背上，起身往屏风前走去。
莫辰刚立在屏风前，屏风就被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推开了。
顾妍之此刻正站在池中，身上的中衣已经完全沁透了，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诱人的曲线，一头墨发铺散在水中，如妖似魅。
莫辰喉间一窒，面色不自然地撇过头，喑哑地道：“公主这样站着会着凉的。”
“那你可要下来？”顾妍之抿了抿唇，又将身子没进水里，小声地问他。
莫辰却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顾妍之委屈得瘪瘪嘴，怎么与她想的不一样。她本以为远远地招招手，莫辰就会来与她同泡温泉。
可现在她都快站到他面前了，莫辰却无动于衷。
莫辰哪里是无动于衷，他都不敢抬头，只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上前，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莫辰，水好凉，我好冷啊。”
顾妍之只沮丧了一瞬，就计上心来，往池边凑了凑，委屈地嘟囔着。
莫辰心里一惊，难道公主一直泡在凉水中吗？想都没想就走过去蹲下试了试水温，触手温热，甚至比平日洗沐的水都热。
他刚松了一口气，就觉得猛地被拽了一下，失去平衡，落入了池中，溅起一片水花。
莫辰愣了许久，才无措地抹去脸上的水，就看到公主已经躲在了离他最远的角落，笑得开怀。
“莫辰你好笨啊，若是冷水，怎么会有这样多的雾气。”
温热的水驱除了寒意，却让他某处的火无法抑制地燃地更旺了。
莫辰也不反驳，抬腿径直往顾妍之那边走去。
顾妍之看着他漆黑明亮的眼，已经退无可退，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慌忙解释道：“我只是……只是怕你冷，才好心邀你来的。”
莫辰并未听她解释，手撑在池边，细密的吻落在她颈上。
他的气息滚烫，酥麻的感觉从触碰的地方往各处流窜。
顾妍之抖着唇，忍住要溢出的轻呼，但那被激起的颤栗感，还是久久不散。
莫辰报复般地吮了一下，怀里的人儿不禁抱住了他的腰身。
手里的温度烫地顾妍之抖了一下，让她忍不住轻呼了一口气，正好拂过他的耳垂，痒痒的，莫辰便又寻着她的唇来亲。
莫辰身上带着他独有的少年气息，温润清新而干净，只是有些清冷，此时那一点冷也荡然无存，甚至透着一丝丝甜。
这次的吻没有侵略的戾气，却缠绵而细碎，也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感受到她有些闪躲，莫辰还是没有退开，反而加深了这个吻。
顾妍之忍不住伸手推拒，他确实放开了她已经有些微红的唇。
却转而闻了闻她纤白的手，轻咬她的指背，又细细地吻过指尖，轻含住。
顾妍之心口悸动，仿佛全身都不受自己控制了般，软倒在他怀里。
书上说“醉深吻燥”，她今日并未饮酒，却也燥热得骇人，如山间的一泓清泉，只在莫辰指尖轻绕。
看着将脸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的顾妍之，莫辰将手放在她背上，压抑住继续的心思，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可是公主引我这样的。”
他真是太熟练了，轻易就撩拨得她难受，顾妍之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恼地轻捶了他一下。
若不是莫辰对她说心里只有她一个，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偷学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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