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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天命玲珑心 > 第七十九章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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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生不安分的手无意间摸到了景瑞的腹部,景瑞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好几步,似乎急于躲避。

    “景大哥?”莲生收回手,歪着脑袋不解地问:“怎么了?”

    “呃……”景瑞吞吞吐吐,可惜莲生没有看到他面红耳赤的样子,“除了眼睛,你还有哪儿不适的?”

    “景大哥……”

    “嗯?”

    “你不会是……怕痒吧……”

    “咳咳!咳咳!”景瑞含糊道:“有……有那么点吧。”

    “嘿!”莲生咧开嘴笑了起来,“我好像发现你的弱点了!”

    “我的弱点可不是怕痒!”

    “那是什么?”

    景瑞伸手在莲生头上揉了揉,“不告诉你。”

    “……”

    莲生感觉景瑞坐在了自己身边,“我估计你的眼睛一时半会好不了。”

    “只是有点模糊罢了,不碍事。”

    “只怕会越来越严重。”

    “那可怎么办?现在也出不去啊!”莲生急道。

    “夜明珠在墓中时间久了阴寒之气过甚,你的眼睛里有寒气。”

    莲生想了想道:“那我试试用气功祛寒。”莲生说完就催动内力。

    “慢着!”景瑞拦下莲生,“你受了内伤,还是我来吧。”

    “景大哥怎么知道我受内伤了?”

    “方才运剑时见你气息不稳……是卫恒做的吧。”

    “其实也不算……这点小伤没事的。”

    “听话。”景瑞双手按住莲生的肩头,使她靠在自己胸膛上,一只手从她背后绕到前面捂在莲生眼睛上。

    莲生能感觉到气流在她眼睛周围流转,但注意力全在景瑞结实的胸膛和沉稳的呼吸上。她浑身紧绷一动不敢动,脑子里飞速地搜索着各种可以聊的话题来。

    “景……景大哥……”

    “怎么了?”

    “你知道么?燕星华已经回到弋阳亲政了。”

    “哦,那太好了。”语气平平淡淡好像早在意料之中。

    “还有小师叔他已经开始重整三清山,许多弟子都回去了。”

    “待我们出去后也上一趟三清山吧。”

    “好啊!”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发现想说的话太多了,估计讲个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对了!我觉得那个骆从云可能没有死!”莲生一想到骆从云就浑身不舒服。

    景瑞顿了顿,“我也一直在查这个人,他不是死在我师父手中吗?”

    “可是后来钟师兄家满门遭戮,看手法和伤口很像他!”

    “其实,我在大瑶也找到些蛛丝马迹,玉壶也曾发现过他的踪迹。”

    “什么?”莲生大惊。

    “别动……我和手下的人发现乘风派在玉壶也有分舵,只是三清山一役后似乎也销声匿迹了。这也是我恢复自由后首要调查的事情。”

    莲生隐隐觉得骆从云在三清山的所作所为与大瑶有着不可忽略的关系,“难道骆从云是大瑶的人?或者他是帮鹿阳夫人做事的!”

    “并非全无可能,我在这儿还探到个有趣的消息,你可知鹿阳夫人出生于中原?”

    “她是中原人?怪不得……我在岐山上见过她一面,她样子不像大瑶人。”

    “她父亲是大瑶人,母亲则是中原人。”

    “原来如此……说不定乘风派的后面就是鹿阳夫人!”

    “只是……骆从云和鹿阳夫人与钟绍英又有何仇怨呢?”

    “陛下全力调查此事,仍然找不出骆从云和钟家有什么关系,若果真是他做的,只能解释为是泄愤了。当初在三清山,钟师兄重创他在门内安插的眼线,叫刘沛,大约是死了。”

    “那他说不定也会找上你。”景瑞皱起眉头忧虑道。

    “比起他我倒更怕另一个人……”

    “哦?是谁?”景瑞琢磨着出去后的第一件事要改一改了。

    “采芝斋的穆先生,现在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景瑞很是意外,“他……为何?”景瑞对这个人印象不算深。

    莲生便将穆先生的事情一一说与景瑞听了,景瑞沉默良久,“你的身世……你全都知道了?”

    “是……景伯父和师父老人家觉得没有必要再瞒着我,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才不说的。”莲生实话实说,景瑞又是一阵沉默。

    “景大哥?”

    “莲生,不管你是谁,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

    “嗯……”莲生轻轻地应了一声。

    ——

    “世子不可啊!”扎鲁跪在地上。

    卫恒一脚将案几踢翻,医官送来的药物散落了一地,“你是打算违抗命令吗?”

    扎鲁看了看正在穿衣的卫恒,“世子闯入地宫已是犯了大错!若是再深入其中被护卫发现,亦或是被机关伤了,都很难和夫人交代啊!”

    “你是我的人还是她的人!”卫恒的脸色阴沉得怕人。

    “小人效忠世子,在世子酿成大错之前有责任规劝,世子今日若是执意要去,就请从小人的尸体上踏过去吧!”扎鲁俯下身子,额头点地。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卫恒是真的动怒了,握着弯刀的手发出“咯吱”、“咯吱”骨头摩擦的声音。

    刀刃落在扎鲁的脖子上方寸许之地,他仍跪着不动不说话,闭上眼睛,鬓角冒出汗来。卫恒盛怒之下是真的对他起了杀心,可身上的伤处让他连动作一下都疼得直抽气,没有别人帮助他是不可能把含笑从地宫弄出来的。想到那“白眼狼”就来气,枉自己还担心她着凉受苦,她却用他给的内力下那么狠的手,也是自己低估了她,怎么会有那么强的内力,明明已经数日没吃东西了……

    “世子……小人斗胆请世子以大局为重,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吃了那么多苦头!若是因此触怒夫人,那咱们多年的筹谋就要功亏一篑了!”

    卫恒丢下刀坐在地上,“我不是怕她!”

    扎鲁直起身子苦大仇深地说:“小人最担心的也不是夫人问责,而是世子你……”

    “担心我什么!凭那些个装腔作势的护卫和不入流的机关还拦不住爷!”卫恒看着一地狼藉目光中翻滚着浓浓的恨意,“哼!一个空壳子也值得这样护着!我看她是生怕别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宁愿死在他乡也要离她远远的吧!”

    “世子!小人担心的并不是这些!”扎鲁直视卫恒,似有难言之隐。

    卫恒将目光移向他,“说!说得有道理今日免你一死!”

    “小人觉得世子变了,不像以前那样坚定了!”扎鲁深吸一口气,“从前世子一心要成为权力的主人,成为天下的主宰,眼里心中别无其他,小人敬仰那样的世子殿下,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心无旁骛,一路披荆斩棘、忍辱负重,可眼见着希望越来越大,世子却分了心!”

    “大胆!”卫恒额上一道青筋不停地跳动,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疼痛。

    “小人句句发自肺腑!”扎鲁并未害怕退缩,直言道:“世子您对待前进道路上的阻碍向来果断,说是狠戾也不为过,只要一出现不利的苗头就会立刻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可世子您扪心自问,这段时间做了多少不像自己的事。都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她三番五次挑战世子的底线,而小人就一直看着世子为她不断拉低自己的底线,三番五次的纵容、心软。本来想着不过一个丫头,掀不起大风浪来,世子难得上心也没什么不好。可如今小人万分后悔,该早些提醒世子,早点除掉这个祸水!”

    卫恒皱眉,“你是说含笑。”

    “她不是含笑!她叫莲生,是三清山的弟子,云昔道长爱徒,传言中可定天下的天命之星!而她对于世子来说,是身世不明的灾星!”

    “你凭什么这么说!”

    “世子何苦自欺欺人,她是焱华的人,云昔道长为焱氏早早地将天命之星聚在了一起,她会在焱华的帝王之路上添砖加瓦,她是我们的敌人!”

    “事在人为!什么天道什么帝星,我就不信她一个女儿家能翻天覆地!”

    扎鲁叹了口气,“世子,你在她手上吃了多少亏了,若没有她估计焱华早就成了刀下亡魂,我们大瑶的铁骑已经踏进了弋阳的土地。还记得她挨了一刀却安然无恙吗,还记得她在林子里遭遇玄朴毫发无伤吗,还有……她居然能从陈国水泽里轻而易举地出逃……她不是个普通女儿家,世子您遇上她就没有好事,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狗咬吕洞宾把世子伤成这样,她一定是世子的克星!若世子不忍心杀她,那就恳请世子远离此女!”

    “你这是在命令我?”卫恒扬了扬眉。

    “小人不敢,小人只是希望世子不要被那女子迷惑了。她若是从地宫逃了出去,那说明她的确是个厉害角色,对待这样的人世子向来是不能为我所用就除掉。”扎鲁忽略卫恒明显的不悦,继续不怕死地进谏,“若她死在地宫中那是她自作自受,焱华从此失去一份力量,可喜可贺!”

    “你!”卫恒瞪着眼喝道,“口出狂言,给我掌嘴!”

    “啪!啪!”扎鲁面不改色地扇自己耳刮子,却在掌嘴的间隙还不忘说服他家世子,“忠言逆耳,扎鲁今日所言句句是为了世子着想,世子若能听进个一言半语,就是死也值了!请世子快收回自己的心!”

    “呵!”卫恒气极反笑,“你觉得我冒这么大的风险入地宫是为了把她救出来?”

    “不是吗?”扎鲁反问。他家喜怒不形于色的世子一遇到那个祸水就会失去理智,生气、愤怒、高兴、着急……通通都写在脸上,连他都能一眼看穿。

    “本世子从没有被人这般戏耍欺骗,她不能那么轻易死了!我要把她攥在手里好好折磨她!让她知道触怒我的后果!烧了牢、伤了人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扎鲁所认识的世子不是个会被私仇和愤怒所左右的人。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自去投,在陵墓里自有苦头吃!”

    “若真叫她逃了或是毁了陵寝,最后还不是都算在爷的头上!”

    “世子处事总爱权衡利弊,怎么在这事上糊涂了,她逃了也罢,毁了陵寝也罢,夫人知晓了也顶多问个失职之罪,况且世子这伤做不来假,可见是尽了力的。可世子若是擅闯地宫就是惹了大麻烦了,先王一手为自己打造了这座地下陵墓,夫人只在行奠礼时进去过一次,‘后者擅入者死’是先王在世时就定下的规矩,连夫人都不敢违背。世子曾对扎鲁说过,守墓人都能进,却偏偏要限制大瑶的后继者,这摆明了就是针对夫人的,里面一定有让夫人忌讳的东西!”

    “你记得倒牢。”卫恒看向窗外的阳光,已经是辰时了吧……

    “夫人对地牢守卫极为重视,里边想必有些她不愿别人瞧见的。世子就算救得含笑出来,也一定会触夫人逆鳞,加上违背了先王的律令,不死也是重罪!到时候就算夫人念及母子情也救不了世子!”扎鲁顿了顿道:“两弊相较取其轻,相比之下,能否出口恶气又算得了什么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可是世子教扎鲁的!”

    卫恒冷着脸盯着扎鲁,过了一会儿突然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笑完后面无表情地指着扎鲁,“爷让你停了吗?继续掌嘴!”

    “啪……”

    “报!”门外有侍卫前来报信。

    “进来!”

    侍卫走进门,“是探子从岐山送来的加急信!”

    “下去吧。”卫恒接过。

    “是!”

    侍卫退下后,卫恒打开信件细细看来,看了一半想起扎鲁,抬头正瞧见他眼巴巴地盯着信,“你真的想死啊!”

    “小人知错了!”扎鲁低下头继续掌嘴,两个腮帮子都已经麻木了,不知岐山现在是什么局势,真是要急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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