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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么了?”景瑞的脸色实在很不好。
“陛下何时离开的?”景瑞继续追问。
“昨夜子时啊!”
景瑞大大地松了口气,脸上终于恢复了血色,“吓坏我了。”
莲生越发不解了,“皇上在仪芳殿吃顿饭,你们紧张什么呀?”
焱华沉默半晌,“你可能不知道……在这皇宫中,尤其是在后宫,除了太后之外,所有的女人都属于皇上。”
见莲生依旧干瞪着眼一脸懵,景瑞只好继续解释道:“你现在只是皇上的客人,但只要皇上在你这儿过了夜,你就身份就不一样了。”
“过夜……”莲生隐约意识到昨夜焱华为何会有那样的神情了。
景瑞点点头,“皇上如果整夜留宿在仪芳殿,今日一早从这儿走出去,你就变成……他的皇妃了。”
莲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可是他只是来吃顿饭,喝醉了而已啊!”
“内侍不会管这些,一定会记录在册,即使你和皇上什么也没有,也会被默认为……被皇上……临幸了。”
莲生深吸一口气,觉得甚是荒唐,“为什么呀?”
“为了保护天子子嗣和皇室血统的纯正。”景瑞说,“既有可能被临幸,便有可能怀有龙种,那是皇家血脉,不能让其不明不白地出生于世落人口实,也不能让其随意流落民间,更不能让皇上的女人再生下别人的孩子,使皇子有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所以……万无一失的做法就是将皇上亲近的女子纳入后宫。”
“可是皇上他自己是明白的啊!他知道我二人清清白白啊!”莲生争辩道。
景瑞摇摇头,“没用的,皇嗣事关重大,这是祖制,皇上也没办法,只能纳了你或者……杀了你!”
莲生浑身一震,想起焱华匆匆消失的背影和临别的嘱咐,心中愧疚与自责更甚,“我可真傻……”差点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
景瑞眸光微动,“皇上是个正人君子……他是为了你才一直没有纳妃的吧?”
莲生又是一惊,没想到会叫景瑞看破,一时间竟然有点心虚。
“你替皇上挡了卫恒一刀,以命相护,可见你对他感情深厚。”景瑞垂下眼眸,语气里的酸味十分明显。
“我们是同门,情同手足,自然是要两肋插刀、肝胆相照的。”莲生底气不足地解释道。
景瑞叹了口气,“总之,你要长点心眼,等你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什么打算?”莲生问。
景瑞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低下头凑在莲生耳边轻声道:“当然是把你从皇宫带走,让谁也找不到咱们。”
莲生偏着脑袋看向景瑞,见他眼中全无一丝调笑,“你说得是真的?”
景瑞点点头,“你不信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逃到何处去?”
“我可不同,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莲生一想,倒也是,他多年来刺探情报,在各处都有人脉,知道一两个藏身之处并不难……
“虽然这次虚惊一场,不过,我不介意现在就带你离开,你想去哪里,说一声便是。”景瑞笑眯眯地看着莲生,说得好像出去踏青一般随时可以出发,语气却严肃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景瑞这么一说莲生竟有些心动,昨夜若是真的一时不慎酿成大祸,他是不是真的就不由分说地将她带离这儿,躲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避世而居呢?
“你在想什么?”景瑞问。
莲生回过神来,“在想……侯爷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株连景氏?”
“哈哈哈!”景瑞笑了起来,“皇上不会怪罪父兄的,毕竟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他是真的做好了计划,甚至连逃走的路线都已经想好了。如今用不上了倒觉得有点可惜。真恨不得将这小丫头直接掳走算了,不放在身边实在是牵肠挂肚。
“怎么样?要不要就此跟我走了?”景瑞盯着莲生的眼睛。
莲生几乎要被他给诱惑了去,好在理智尚存,“才不呢!我还要孝敬师父老人家呢!”
“哎!可惜……”景瑞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
“话说你是如何得知昨夜焱华在我这儿的?”莲生问。
“说来也巧,昨日我答应了姑母给她带宫外的春卷当早膳,姑母礼佛起得早,因此我天没亮就出门了,在宫外遇到了钟绍英,哦,现在应该叫钟司士了。”
“他这么早……去哪儿啊?”
“我看他穿着便服,脚上还有泥土,应该是从外头回来的。”
“你没问问他吗?”
景瑞摇摇头,“这我就没打听了。我只奇怪他今日还能早起,一问才知他昨日并未忙于应酬,而是躲在你这儿。”
“然后你就知道皇上也来了?”
“没错,不过我那时还没想到皇上会留到那么晚。进宫恰好碰到皇上早朝,看见皇上的御辇不是从寝宫那边来的……我便心急如焚地赶来了。”
莲生皱起眉头,“他半夜就回去了,怎么没回寝宫呢?”
景瑞沉默半晌道:“可能是在御书房待了一宿……毕竟若是传出闲言碎语来也是不好的。”
莲生当下领悟了其中要害,焱华想得细致,他在御书房待了一夜,忙于政务,便与仪芳殿脱了干系。
“哎!莲生真有些头痛,下次要怎么面对他啊……
“你快些搬出皇宫吧,住在国师府就是了,反正真人也不在弋阳了,钟司士也在监国卫任职,黎夏不久怕是也会离开,你……”
“离开?”莲生插嘴道,“黎夏怎么会离开?”
“她……总要出嫁的啊!”景瑞说。
“那还早得很呢!钟师兄一心扑在他的国家大事之上……哎!”
“黎夏和钟绍英?”景瑞似乎很惊讶。
“黎夏心里眼里就没有过旁人。”
景瑞微微蹙眉,“我怎么听说姑母要给黎夏赐婚呐,主意甚至打到我和景皓头上了……”
“太后娘娘喜欢黎夏,但是这事儿已经让皇上和娘娘说明了。”
“哦……是这样啊……不过你住出来也好,在国师府总归比皇宫自在多了。”
莲生摇摇头,“我走了黎夏该不高兴了。”国师府里还住着芙公主啊……
“好吧,随你的意。”景瑞摸了摸莲生的脑袋,“我还要去姑母那儿请罪,明日再来见你。”
“嗯!”
景瑞笑了,“说不准什么时候,你可不要一大早就眼巴巴地等着啊!”
“你胡说什么……”
——————
监国卫。
“大人,卫世子求见。”
钟绍英眼皮抬也未抬地看着手中书卷,“监国卫哪儿来的世子。”
“是,是小的说错了,卫少司求见。”
“请他进来吧!”
卫恒在侍从的引领下走进屋内,“卫恒见过钟大人,久仰大名!”
钟绍英抬眼看向卫恒,目光落在他身后的扎鲁身上,“卫少司,这儿是弋阳,不比在大瑶,不必处处提防。想要你的命,是用不着偷袭暗杀的。”
卫恒听出嘲讽的意味来,笑了笑说:“扎鲁也是熟人了,怎么也要来和钟大人打声招呼。”
“卫少司今日来此有何贵干?”钟绍英并未让他落座。
卫恒也不在意,眼光直视着钟绍英,“小诸葛钟文远的大名早已在大瑶传遍了,钟大人在三清山时所作的策论在下都一一拜读,深感相见恨晚。”
钟绍英放下手中书卷,“没想到世子也会留心这些。”
“三清山人才济济,更何况是盛名在外的三清山五秀呢!钟大人年轻有为,能写出那样深谋远虑的策论来,实在惊为天人。”卫恒毫不吝惜夸赞之辞。
“卫少司过奖了,不过是些榆枋之见。”
“无论是治国经邦之论,还是伐谋用兵之策,钟大人的见解……实不相瞒,都与在下不谋而合。在下不禁屡屡感慨在我大瑶竟找不到一个志同道合之人!”
钟绍英神色平静,语气淡然,“卫少司言过其实了。”
卫恒低头浅笑,“钟大人不必自谦,在下并非有意讨好,实在是看不过明珠蒙尘,像钟大人这样的王佐之才却落了个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境遇,可惜啊可惜!”
钟绍英皱了皱眉头,置于案上的手握成拳头,“卫少司此言……难道是对陛下的委派安排有所不满吗?”
“哪里,在下如今已是笼中之鸟,寄人篱下哪里还能有什么不满,感恩陛下的宽怀大度还来不及呢!”卫恒这话听不出真情还是假意,但他绝不是那种束手就擒,安于现状之人。
“卫少司只管尽到自己的职责,多思无益。”钟绍英警示道。
“所以,在下今日来主要就是与钟大人冰释前嫌。在下是万万不想与钟大人为敌的。”
“冰释前嫌?”钟绍英挑了挑眉,“卫少司怕是找错人了吧。”
卫恒竟然叹了口气,“皇上不愿见在下,在下也是无奈啊!”
“卫少司没忘了我家师妹吧?”钟绍英嘲讽道,语气不善。
卫恒面上表情微微一滞,“含……莲生姑娘……在下一直想找机会当面道歉,对她……实在有愧。”
一直面无表情的扎鲁瞄了他家主子一眼,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戏谑。
“可惜……我家师妹已云游四方去了,你这分歉意怕是永远也无法当面传达了。卫少司若真有心悔过就安安分分地在监国卫尽忠职守,做好本分。”钟绍英凝视着卫恒,满心的戒备。此人果然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叫人雾里看花着实难以摸透,钟绍英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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