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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景瑞表情一僵，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啊，难道不是应该……呃……很感动吗？
“你就是为了说这句话特意跑来的吗？”莲生又重复了一遍。
“是……是啊。”景瑞眨了眨眼，“我承认，知道有你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曾经想过你或许可以救阿芙……但是见到你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没有办法看到你受任何伤害。”
莲生笑道：“我相信你的话，你不说我也知道的，不用特意跑来一趟。”
景瑞轻轻叹息，“你怎么那么好……”说着将莲生拥入怀中。
莲生任由他抱着，小声嘟囔道：“其实我并不介意自己可以帮点忙，我一直不喜欢这副怪异的身体，如果能起到些作用就再好不过了。”
景瑞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拉开二人的距离认真地看着她，“你千万不能这么想！你该庆幸自己没有令人起死回生的力量，否则你就危险了！”
“没那么严重吧……”
景瑞弯着腰靠近了莲生，“是非常严重！”说着脸色暗了暗，“说来很对不起阿芙，景皓想用你的血时，我一直在祈祷你千万不要答应，你执意要救她时，我却希望你的血不起作用。”
“为什么？”
“你难道不清楚那些拥有一切的权贵心里在想什么吗？”
莲生想了想道：“自然是想拥有更多财富土地和更大的权力喽。”
景瑞摇摇头，“不，这些对他们的吸引力根本比不上他们对生命的渴望，他们已经有一辈子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了，他们想要的是永恒。”
莲生会意地点点头，“所以才有那么多华丽的墓室和那么多价值连城的随葬品。”
“没错，因此你的身份要绝对保密！”景瑞揽住莲生的肩膀，“否则你将成为他们追逐的对象，比权力更让他们疯狂的对象！”
景瑞没有危言耸听，莲生经他这么一说，倒真有些庆幸了，“还好我没那种逆天的能力。”
景瑞舒了一口气，又将莲生抱紧怀中，“不过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会保护你的……”
“唔……”莲生靠在景瑞胸膛，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有件事要向你坦白……”莲生突然开口道。
“什么？”
莲生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坦白，没料到景瑞听完后很惊讶，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父亲从未提过……他为何要瞒着我……”
“而且还与太后娘娘有关。”莲生补充道。
景瑞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我要亲自去神医谷一趟。”
“真的和我猜测的一样吗？”莲生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八九不离十，眼下最要紧的是搞清楚那些人的来历，还有神医谷收留那些人的原因。”景瑞沉思片刻，又问道：“皇上是否知晓此事？”
莲生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也蒙在鼓里。若是他有什么疑惑，不会秘密派人去查，一定会直截了当地问黎夏。”
景瑞点点头，“你方才说黎夏的爹娘要来弋阳？”
莲生点头道：“是啊，已经在路上了。待他们来了，黎夏和钟师兄就可以成婚了。”
景瑞皱起眉头，注视着莲生，“你要做好准备，这婚不一定能成……”
“啊？为什么？”
“神医谷的事一定牵扯重大，想想之前姑母对黎夏的过分关注……姑母一心向佛，怎会突然关心起一个小姑娘的婚姻大事，而且还曾将她作为皇妃的人选。”
“嗯……我记得你说过，太后还打过你和景皓的主意。”
“是，现在想来并没有那么简单，姑母知道、父亲知道，皇上却不知道的事情能有什么呢？”景瑞点墨般的眸子直视着莲生。
莲生思忖道：“难不成是前朝的事……”
景瑞一脸谨慎地开口道：“或是……先皇。”
————————
莲生十分庆幸将这事告诉了景瑞，第二日一早就听说他和景皓一同返回襄?R，名义上是为了尽快完成工作交接，但实际上景瑞是趁此机会去神医谷打探情况了。
……
“皇上，你就快些颁旨给他们两赐婚吧！”
焱华正在案前描画丹青，被莲生吵得下不了笔，“你可真皇帝不急，太监急！”
“免得夜长梦多嘛！我给皇上您磨墨，现在就拟圣旨吧！”
焱华放下手中的笔，狐疑地望着莲生，“哪来的夜长梦多，你究竟是怎么了！好歹也要等黎夏的爹娘到弋阳见过钟绍英再说吧！”
“钟师兄一表人才，才貌双全，他们肯定喜欢！”莲生催促道。
“婚姻大事非同小可，我的意思是给他们好好操办，再说，还要挑个黄道吉日啊！”
“择日不如撞日！”
莲生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俞公公的喊声，“太后娘娘驾到！”
莲生心里一沉，“我去后面躲躲！”说着就往帘子后面钻。
“你躲什么呀！”焱华奇怪道。
“皇儿……”
“母后怎么来了。”焱华迎上前扶着太后坐下。
太后四下看了看，“就皇上一人？”
焱华瞥了眼帘帐，“就儿臣一人，母后可有吩咐？”
“听说皇上要为黎大夫和钟司士赐婚？”
焱华抬眼看了看俞公公，“的确有此事，他们二人在三清山时就情投意合，如今朕正打算给他们操办喜事。”
“请皇上打消这个念头！”
焱华闻言一愣，“此事有何不妥？”
“哀家看中黎夏了，此事暂且搁置吧。”
“母后……”
“皇儿！”太后语气突变，“哀家不曾要求你什么，无论皇上怎么对待景家的人哀家都没有一句怨言，但是这件事皇上务必要答应哀家。”
焱华惊讶于太后的强硬，他印象中的母后永远都是温柔和蔼的，“母后，儿臣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哀家一早说了，黎夏这孩子哀家要了，皇上舍不得给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黎夏是儿臣师妹，有同生共死的情谊在，儿臣无论如何也想让他们得偿所愿。”
“你放心，哀家会给黎夏找个好婆家，肯定比钟司士要好。皇上若不放心，哀家还可以收她为义女。至于钟司士，何愁没有良配，宰相大人离世后不是还留下个待字闺中的孙女么。”
“这……”焱华为难地看了帘帐一眼，“母后的意思儿臣明白了，婚事暂且不提，至于如何安排二人……还是让儿臣同他们商量商量吧。”
太后站起身点头道：“皇儿仁德，但无论在何人面前，还望皇上一定记得，你是大回天子，你的话一言九鼎，任何人都必须绝对服从。”太后理了理焱华肩头的褶皱，“身上穿了这龙袍就不再是三清山的燕星华了！”
“儿臣明白。”
“哀家该回仁寿宫了，皇上不必送了。”
“是，恭送母后。”
……
“莲生你出来吧！”
莲生苦着脸走了出来，焱华蹙眉道：“你早就知道了？”
莲生点点头，“我猜的……因为听景……二公子说太后娘娘有意将黎夏许配给景氏。”
焱华敲了敲龙椅上的扶手，“黎夏不过是神医谷的后人，身后也没有一丁点儿势力，奇怪……莲生你不知道原因吗？”
莲生赶紧摇摇头，“皇上都不知道，我哪里能知道……皇上何不问问国师大人。”
“母后若有意瞒我，舅父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朕的。”焱华说到此处有些懊恼不甘地甩了甩衣袖。
“现在可如何是好啊……”莲生嗫嚅着。
“你也听见了，母后这般模样我也是头一次见，根本不容朕拒绝……你快些去告诉钟绍英和黎夏，最好弄清楚个中原由，我今晚去仪芳殿找你们。”
“是，皇上这是要去哪儿？”
“今日早朝上陈国公拒不认罪，给我装傻充愣，现已交由廷尉审问，我想亲自去看看。”
莲生本想问问师父老人家的消息，可见焱华脸色不好，就没有出声了。
——————
“莲生……呜呜……”莲生往太医院去却在半路看到抹眼泪的黎夏。
莲生拉着黎夏回到仪芳殿，交代立冬去监国卫请钟绍英来。
“黎夏你怎么了？”
黎夏抽噎道：“爹娘……他们来了。”
“他们在哪儿？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哭了？”莲生问道。
“他们在宫外的客栈，我……我方才去见了他们。”黎夏满心的委屈。
“他们可还好？没出什么事吧？”
黎夏摇摇头，“他们太不讲道理了！连师兄的面儿也没见就说反对这桩婚事！”黎夏又气又恼。
“他们可说是什么原因了？”
黎夏咬了咬唇，“他们说……说黎家的女儿不能嫁给当官的，只能嫁给平民老百姓！还说这是祖训！”
“你可告诉他们你要嫁的人是救过你的师兄？”
“他们知道钟师兄的，我信里常提到他，爹娘一直很感激他，总说要见见他，对你们都是赞不绝口，可是没想到我说要与师兄成亲……他们，他们立马就变了一副面孔！”
“难道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黎夏摇摇头，情绪更加激动，“她们说……除非钟绍英辞官，一辈子不能入仕！”
莲生皱紧了眉头，“黎夏你先别生气，他们总归是你爹娘，我们还是先弄清楚他们为何那么讨厌做官的。”
“我怎能不气！”黎夏哭诉道，“他们说话太绝了，说是他们老两口给钟家做牛做马报答救命之恩，也不让我以身相许！还说我敢与他成亲，就再也不认我这个女儿！”黎夏抽泣着浑身发抖。
莲生给黎夏倒了杯热水，“你先喝了这杯茶冷静一下，我有件重要的事告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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