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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那家伙真是不禁用！”卫恒皱着眉，“你还是放弃你的计划吧，我已决定，明日便大举进攻芜坪，五日内拿下襄?R！”
一旁擦拭宝剑的钟绍英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世子这就沉不住气了……”
“我该早些动手才是，不能再让他们喘气了。”卫恒心意已决，“我看你日夜修炼，法术和武功想必精进了不少，对付那个紫清真人应该没问题吧，哦，还有你的师叔乐正煜，听闻是个千里挑一的美男子，我还真有点好奇。”
钟绍英略带不屑道：“我过早暴露，对世子和这场角逐都不是件好事。”
卫恒想了想，“也对，你还要去皇后那儿刺探军情……不过，她夹在中间一定十分为难，你就不心疼？”
“为了大业这点牺牲算得了上什么。”卫恒毫不犹豫道。
卫恒抿唇笑了笑，“那么钟大人就在你认为最恰当的时候出手吧，我是手痒难耐了，明日卯时便举兵！”
“世子！”扎鲁从外头跑进来，神色凝重。
“怎么了？”
扎鲁看了钟绍英一眼，“穆先生来了！”
二人毫不意外，卫恒点头道：“请他进来吧！”
“是！”
未等扎鲁通报，一个矮小的身影闯了进来，一只浑浊的独眼恶狠狠地盯着卫恒，一口黑黄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再加上身上的酒味和其他难闻的气味，令在场的三位都皱起了眉头。
“好小子！你敢骗你大爷！”
“本世子没有大爷！”卫恒挑了挑眉道，“穆先生一个人来的？怎么火气这么大？”
“哼！”穆先生佝偻着背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卫恒的鼻尖，“跟老子玩心眼，你还太嫩了！”
“穆先生身为安家军军师，怎么能弃大军于不顾呢！”扎鲁上前抓住穆先生伸出的胳膊。
“滚！”穆先生身体纹丝不动，手肘微曲，扎鲁就被他打到了角落里，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卫恒眼中闪动寒光，“穆先生有什么不满直说就是。”
“莲生早不在你的手中了，居然瞒我！呸！”穆先生一口痰吐在地毯上，“老子才不给你卖命！”
“穆先生息怒，含笑让紫清真人救走了，本世子也很无奈，不过答应了先生的自然作数，本世子一定会将她交给你的。”
“切！哪有那么容易！待你拿下大回还记得老子吗！你少给我玩花样，你老娘还没死呢！我随时可以再扶她起来！”穆先生暴跳如雷，“安家军我是不会管了！你自己想办法！他们已经在来这儿的路上了！”
卫恒皱起眉头，“那莫子鸾呢？”
“老子哪儿知道，自然是跟着来了呗！”
钟绍英停下手中的活侧目而视。
“穆先生。”卫恒语气咄咄逼人，“我们输了，您就再没机会见到含笑了。以大局为重，先生还是早日回到军中主持军务，若是安家军有什么闪失，咱们的合作也到此为止了。没有大瑶的帮助，穆先生一人想抓住她，根本是痴人说梦！”
“好小子啊！”穆先生阴鸷地盯着卫恒，耸起肩膀，“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啊！”隐隐有与之动手的意思。一旁的扎鲁已经暗中握住了几枚暗器……
“哈哈哈！”钟绍英突然在这个时候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穆先生沙哑的嗓音就好像是烧得火红的黑炭被碾碎一般。
“有趣啊有趣！世子对师妹上心我能理解，怎么穆先生这样讨厌她呢？我记得还在采芝斋时先生就极为厌恶她，可真是奇怪啊！”
“你少多管闲事，她是云昔的爱徒、紫清的掌珠，又是天命之星，你们要江山尽管争去，我就是要这丫头给老子当一辈子的丫鬟使！把那些自命不凡的道长真人都踩在脚底下！”
卫恒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面色平静地说：“先生究竟想怎样？本世子明日就出兵，五日内攻进襄?R，适时头一件就是抓到含笑，你看如何？”
“老子明日也一起去，现在安家军老子不管了！管这儿！”穆先生昂着头瞪向卫恒。
卫恒忍住怒气，“若是让莫子鸾赶到襄?R支援焱华，这事就不是五日能解决的了！”
“少诓我！”穆先生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往地上一坐，“他们来了安家军也来了，在哪儿打不是一样！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出去吧，本军师累了，要休息了！”
“你！”扎鲁怒火中烧地要上前被卫恒一个眼神制止了。
“明日开战，先生今夜就好生休息吧。”卫恒说完就阔步走出营帐，钟绍英和扎鲁跟着走了出来。
扎鲁郁闷道：“这个老无赖，世子何须忍他！”
“大战当前，留着他还有用。”
“老匹夫连世子的帐篷都抢，欺人太甚！”
“那个营帐我也不想要了！先顺着他一点，以后……”
“是！”
“世子，我有一事很好奇啊！”钟绍英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
“钟大人今日好奇的事情还真多啊！”卫恒冷觑道。
“为何世子一直称莲生师妹为含笑啊？”
“初见时她编了这个名字糊弄本世子，叫得顺口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当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以至世子如此执着。”
“能有什么故事！”扎鲁一听见“含笑”两个字就来气，“你那个白眼狼师妹好手段，几次坏我家世子大事，杀她个十回八回也难泄心头之恨！”
“据我所知，世子有好几次绝佳的机会可以杀她，为何不动手呢？”
卫恒抿唇冷面向前走，并不回答钟绍英的疑问，扎鲁看了看他回应道：“还不是惜才，想让天命之星为大瑶所用，而且那丫头……”
“扎鲁，明日开战，你就这么闲吗？不如去伺候那老家伙？”
“小人知错，小人这就去给世子安排新的营帐！”
……
“世子，我那师妹是个心中透亮的人，天赋异禀是没错，但她对焱华是死心塌地的，早就三清山时，二人就……十分亲密。世子若是还存着那份心，还是早些放下吧，她一日是你的敌人，就会一辈子是你的敌人。”
卫恒加快脚步，目不斜视，“钟大人还是顾好你另一位师妹吧！”
—————
夜半。
几个身影在营帐之间闪动，其中一个慢慢靠近帅帐，门外站着打瞌睡的两个侍卫后颈挨了一记重击倒在地上，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帐门被掀开，一人慢慢走近鼾声如雷的床榻，烛火已近熄灭，床上的人背对着刺客睡得正熟，刺客慢慢从腰间拔出匕首，找准时机朝床上的猛刺过去。电光火石之间，那人突然收起鼾声从床上跳了起来，刺客见了那人的样貌顿时一愣，也就那么一瞬的迟疑，穆先生一掌拍向他，紧跟着又是一脚，胸骨碎裂的声音在静夜中格外清晰。外头放哨的刺客听见动静都跑了进来挡住出口，冲上前与穆先生打了起来，穆先生一掌扇灭了那一点火光，黑夜中传来剧烈的格斗声和痛苦的呻吟声，待扎鲁和侍卫举着火把赶到时，穆先生满脸鲜血阴森森地站在一地尸体之间，见了扎鲁咧开嘴笑得恐怖，“那儿还有个活口！”
……
“要不是认得此人，我还以为是世子你派来的呢！”穆先生坐在卫恒的案几上翘着腿说。
卫恒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刺客，“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你的那些侍卫干什么吃的，刺客连帅帐都轻而易举地闯了进来！”
“穆先生说认得此人？”
“他叫赵冰，三清山的，他兄弟就是赵羽。”
“三清山……”卫恒皱着眉头看向扎鲁，“来了几个人，可有人逃走？”
“没有发现刺客逃走的，一共有六人，其余五个都死了，看样子都是越兵。”
“还好老夫反应快！差点被这几个毛头小子干掉！”穆先生打了个呵欠，“世子好好审审吧，老夫回去睡个回笼觉！”
……
卫恒看着赵冰，“扎鲁，钟绍英呢？”
扎鲁回应道：“他在帐中没有出来过，要不要小人去问候一声？”
“不用了，他夜里要修炼法术，不要去打扰了。”
“刺客行刺世子这么大的事，我怎能待着不出来。”钟绍英说着走了进来。
“惊扰了钟大人，不是什么大事，已经拿下了。”
钟绍英看了赵冰一眼，有些惊讶，“赵冰……是他。”
“穆先生说是你们三清山的人，他是为了赵羽来找我寻仇的。”卫恒想了想又说：“把这人弄醒了，我来审审！”
“是！”扎鲁应道。
“等等，既然是三清山的人，我还是避开较好。”钟绍英说。
“本世子不会让他活着回去的，钟大人放心。”
“从他那儿，世子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不如用反间计，以假军情误导焱华。”
“钟大人真是智计百出，妙哉，妙哉！”
钟绍英微微颔首就退出了营帐。
“哗——”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赵冰张开眼睛就见卫恒坐在他面前，迷茫的眼睛瞬间迸发出仇恨的光芒。
“赵冰，你打算要个什么样的死法？”卫恒没等他张口就问道。
赵冰毫无畏惧地看着卫恒，“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的死期也快到了。”
“谁派你来的？”
“你害死了我兄长，还用谁派我来才能杀你吗？”赵冰冰山一样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
“你要是识相点，我能放你一条生路。”
“呸！我岂会和你这猪狗不如的逆贼为伍！”
“你说什么呢！”扎鲁抽刀气道。
“住手。”卫恒站起身，“给你几个时辰考虑，识时务者为俊杰，否则太阳一升起来本世子就拿你祭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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